我蓦然睁大了眼睛,全身血液像凝固了一样,僵硬的被他搂在怀里,只觉得一团烈火从头顶烧到了脚底,浑身滚烫。
他炽热的气息充斥着一切,如同天罗地网般不可逃避,我觉得自己被卷入了飓风中,什么都看不见,唯一的感觉就是唇上的灼热。
我的生活,从那一阵萧瑟的秋风透进来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黄昏时刻,我到外滩的地下街买点东西,心想着叫林漪莲出来逛逛,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一抹熟悉的身影印入我的眼帘。
我愣了一下,那不是林枫吗?挽着他胳膊的那个女人是谁?
那个女人带着口罩,我认不出来,可她的身形好熟悉。
先前出门时,我让林枫陪我出来走走,他说公司有事就去忙了,不曾想到,他居然在这里和别的女人逍遥!
我握了握拳,把手机噻回口袋里,小心翼翼的跟在两人后面。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笑,那女人整个人都贴在了林枫身上,我看着心里一阵冒火,真想冲上前抓住林枫问个究竟。
我用力握紧拳头,把指甲掐进掌心里,用疼痛来让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查出真相比泼妇骂街要好上千倍万倍。
两个人走到外滩,沿着观光大道一直往白渡桥方向走去,我紧紧随其后,离他们的距离不算远,但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我,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吧!
想到此,我更是怒火中烧。
白渡桥的那头是十字路口,我见两人要过马路,急忙追了上去,我的心思全在林枫身上,也没顾得上是红灯还是绿灯,直接闯过去,一双有力的手拽住了我的胳膊,用力把我拉了回来。
毫无防备,我一下子跌进了他怀里,他身上有一股极好闻的味道,是淡淡的烟草和商战的沉沉硝烟,一疏一密结合的十分融洽,相得益彰。
我突然像是被蛊惑了心智,竟忘记了从他怀里出来,忽听“当”的一声,我猛然回过神,是海关大楼的钟声,这道钟声唤醒了我的意识。
我目光横扫,四处寻找着林枫的身影,奈何,哪里还有半点影子?我不想放弃,准备追过去看一看,或许还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正想跑过去,胳膊又被拉住了,压抑在心里的火苗终于忍不住窜上心头,回头瞪着他:“你拉我干嘛?”
男人眉心骤然一挑,似乎对我的责备表示不满,一把甩开我的手,声音冷的如冬日里那化不开的积雪:“不识好歹。”
他转身离去,留给我一抹颀长的背影。
我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人跟丢了,又得罪了人,我这倒霉的运气,什么时候可以逆转啊!
站了片刻,我走到白渡桥上,望着偌大的黄浦江,双手搭在栏杆上,又看向隔江的东方明珠塔,夕阳斜射在上面,金光闪闪,我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六年的婚姻,在逐渐衰败了吗?
晚上十点多,林枫没有回来,打他手机一直关机,奇怪的是,林霜也不在家,这兄妹两真是有默契,约会都要约到同一天。
第二天到公司,一进门就见前台两个女孩在窃窃私语,进办公室的途中,又见销售部和采购部的人成群结队说着什么,我虽好奇,但也没去问。
财务部是一间大办公室,里面还有一间小办公室,是我独用的,我放下包拿着杯子走到外面到水,林漪莲踩着高跟鞋跑了过来,人还没见着,声音就来了:“清琬,你听说了吗?北京总部*oss派人来咱们这边了,不得了呢!”
我握着杯子喝了一口水,见怪不怪:“来就来呗,公司的人调来调去不是很正常吗?”
“这次不一样,听说是穆董的孙子,刚从国外回来的,一来就准备裁员。”
“啊?”我愣了一下,随后问:“为什么?”
“还不是那老家伙嫌咱们分部销售量不好,把孙子派来监督。”说到此,林漪莲跺了跺脚:“我听说,那穆怿琛做事雷厉风行,一来就查公司员工名单,计划将每个部门的人都抽掉几个。”
我“哦”了一声,心里还算平静:“你销售做的那么好,自然不会炒你的,放心吧!”
八点半的时候,秘书苏文茵叫所有部门总监去会议室开会,我拿着本子和笔,满心忐忑的走向会议室。
踏进门的那瞬间,我的脚步倏地收住了!
穆怿琛坐在会议桌最上方,三十岁左右,面色沉静,眉目分明,一头碎发散在额前,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衬得他温润如玉,叫人看着十分舒心。
他漫不经心翻着手里的文件,端然沉静。
我愣在那里,心里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销售部总监萧欢推了推我,低声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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