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军帐内,蜀汉丞相诸葛亮在收到姜维的信件后显得异常高兴,当即辟为丞相府仓曹掾,年俸两千石。以魏延为首的武将觉得这官封得太小,因为仓曹掾这类小吏在蜀国一抓一大把。但马谡,杨仪等文官却再清楚不过。在蜀汉,任何东西加上丞相府这三个字,那就金贵得很了。蜀汉官吏上上下下超过一万人,但能在丞相府工作的不过百人。这些人无一不是丞相的心腹,怎能不叫马谡咬牙切齿呢?
姜维接到委任状时也觉得这个官太小了,比原来的中郎都小。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怨言,反而有些感激。如果孔明一开始就将他捧得太高,那只要孔明一死,自己必然成为众矢之的。现在把他下放到基层,正好能和群众打成一片,收获民心。杨兰见姜维面露喜色,疑惑道:“你们汉人真奇怪,接到一封上级的信就这么开心?升官了?”
姜维反唇相讥道:“你也不也有汉人血统?况且我认为民族间无差别,每个人都有自己柔软的一面。”杨兰辩不过他,轻哼道:“快说,今天找老娘来干嘛?不会让我侍寝吧,我听说汉人官员都好色。”姜维清楚一旦女人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样子,那肯定有事相求。
“丞相命我带一个羌人首领问话,你应该清楚不少内情吧?老实交代的话,释放你的可能很大。”姜维披上绸袍道:“跟上,现在就带你去见丞相。”杨兰眼见色诱不成,心中又高看姜维不少。(也许他真是一个成大事的人,这次的契约签多少年呢?)
姜维进入大帐后立马替杨兰松绑,抱拳道:“丞相,我军成功在安定击溃羌人,斩首八千余,俘虏三千多人充作苦力。”诸葛亮点头一笑道:“如今武都即破。伯约为北伐开了个好头啊。”马谡一听心中妒意滔天,正色道:“丞相,西羌人叛服无定,不如一杀永绝后患。”(为什么……为什么那人带着些残兵败将也打赢?我不服气!)
诸葛亮闻言微微皱眉,马谡的建议太过激进,攻伐南蛮时他还提出攻心为上的怀柔政策,现在怎么会……
“呵呵”帐内陡然响起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不过这笑声中多少带了些诮讥的味道。少女向孔明作揖后,便道:“小女子在西羌待过不少时间,能否说两句?”诸葛亮楞了一下,显然诧异于这女子的美貌:“自然,顺便说下西羌出兵的理由,如何?”
杨兰抱拳道:“因为魏国对西羌一直有贸易往来,在边境有数座规模不小的集市。这些边境市场是西羌的经济命脉,如果蜀人切断货物流通,等于是毁了彻里吉立国的根基。再加上凉州刺史郭淮挑唆利诱,愚蠢的羌人便想当然你们要与他为敌。至于这位小哥杀尽羌人的建议,实在是幼稚空泛,整个羌胡地区不止彻里吉一人称王,东有治无铁,北有姚柯回。羌胡地区还有匈奴人,鲜卑人,难道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马谡脸色通红道:“那又如何?凡异族者,其心必异。”杨兰又是一笑:“听说蜀汉最大的对手可是魏国啊,你们有实力去分兵吗?羌胡地区大大小小共有二十七个部落,总人口近四十万,全名皆兵。试问?蜀汉要派多少部队去剿,又要花多少时间,打下来又能否守住?”
姜维见杨兰越说越过分,不免有些担心:“丞相,这些西羌人不过是受曹贼的蒙骗,若是继续攻打。只会制造永无止尽的仇恨,不如放了他们做个人情给彻里吉王。我们和异族没有实质性矛盾,若是杀了,反而正中魏军将领下怀。”
诸葛亮点头赞同道:“就依伯约所言,这场仗打得漂亮,亮感到非常欣慰,你能够带领这支曾经被放弃的部队打胜仗,足以证明你的带兵能力。常败军就暂时交由你统领,希望你能带领他们再创佳绩。”
诸葛亮对姜维持高度评价,辟他为仓曹掾,加奉义将军和当阳亭侯。纵然建立功劳,但这样破格提拔的待遇让蜀汉诸多文武大臣都为之震惊,心中暗自揣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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