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省纪委一干领导聚在一起召开了纪委常务会议。会上纪委书记王阳革压制住内心的气愤,用平稳的语调公布了一系列的决定。省纪委监察三室全体工作人员待岗培训,主任李四海调任省中小企业管理办公室出任纪检副组长,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这次,李四海不打招呼,背着领导搞小动作,在政治上表现的极其不可靠,王阳革哪能再用他,随便打发个地方给他养老,也算是对得起他多年来鞍前马后的奔波了。
对于纪委副书记刘维军的处理,王阳革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直言刘维军未履行纪检程序,违规办案负有领导责任,提请省委给予处分并调离,至于调哪去,却是跟王明革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没有说他以权谋私,公器私用将他推向审判席,彻底断绝他的后路,已经算是王明革顾念在多年的共事之情,高抬贵手了。
王书记后院起火一事在省委大院闹的沸沸扬扬的,人们纷纷把目光转向了省政府,准备看新省长有什么后继的举措。然而,很是让大家失望,李省长居然像没事一般,混不在意刘维军的去留。结果,刘维军被赵北上一纸命令调到了省档案局,继而勒令提前退休,最终也是将自己仕途划上了一个并不圆满的句号。当然,王明革采取的一系统补救措施,也给一些高层领导特别是给省委书记赵北上提了醒,纷纷收拢权限,看紧自家的院子,生怕一个不注意而被人抄了老窝,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严宁,这回多亏了你,要不是心里想着你会来,我怕也坚持不住了……”等严宁再次赶到周宾家里的时候,周宾已经醒了过来,虽然还有些憔悴,但看着精神头还可以,拉着严宁的手感激不已。
“周处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互相搭把手都是应该的,倒是你受了不少的委屈。不过还好,事情到此就算结束了,就当给自己上了一堂生动的教育课吧……”将手中的白粥递到了周宾手中,严宁带着几分打趣的意思开起了玩笑,使得房间里有些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却是教训惨痛啊,若是不交下你这个朋友,我这辈子算是完了。这个佘春旺,我可没得罪过他,他怎么就这么狠,居然想拿我开上刀了……”提起佘春旺,周宾一脸的恨意,肥嘟嘟的大脸都拧在了一起,可见这恨有多深。
“这次佘春旺私下运作要拿你立威,还好,嫂子找我找的及时,要不然结果还真不好说。不过,周处长,佘春旺虽然没能把你怎么样,还让他弄了个灰头土脸,但你们的关系算是公开化的僵下来了,你在省计委是没法呆了,毕竟和一把手不对盘,也不利于你的成长。”周宾还年轻,麻烦一解决,工作问题就成了压在他心中的一块石头,严宁不提,周宾也得费心思量一下,这个局面去是无法挽回了。
“……我自作主张帮你调到了冰城开发区任副主任,正厅级的架构,倒也适你开展工作,你是正处级,提拔的时间太短,还是先盯一段日子。这次的事,省纪委的王书记算是欠下你一个人情,关键的时候,领导会给你说话的。过几天,组织上会找你谈话,这几天你就安心在家休息,榆林还有一大堆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咱们再联系......”为了能帮周宾渡过难关,严宁可谓是使尽了混身解数,磨的马芳河哭笑不得,最终还是出面找到了省委副书记、冰城市委书记杜宇渐帮周宾落实了工作问题。周宾也算因祸得福,提前预定了副厅的级别。
在周宾一家连声的道谢中,严宁告辞出来,急着返回榆林。周宾的问题解决了,自己的问题还在飘着,搞不好徐东升就是因为听说了秦部长外调,认为自己没了高层后台开始针对自己布局,挑起打压自己一系列事端,却是不能不防。另外,公安局的清理工作必须迅速着手,榆林的发展容不得继续纵容下去。
“县长,你总算回来了,昨天下午,钱县长跟公安局的魏局长发生了激烈的冲突,魏局长动了手,把钱县长的衣服扯出了一道口子......“刚刚返回榆林,王一飞立刻跑来,把家里发生的事做了汇报。
“动手,什么原因......“王一飞的话让严宁心中一惊,怎么,矛盾要公开化了吗?有了徐东升的纵容,魏老狼又猖狂起来了,居然还敢跟钱立运动手,真是没王法了。
“就是因为招商局的事,钱县长召集几个部门开会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发了脾气,一个劲的批评魏局长没有大局观念,不能给榆林开辟良好的发展环境。一散会,魏局长缠着钱县长说理,两个人越说越激动,最后吵了起来,魏局长抓着钱县长的衣服破口大骂,说钱县往他身上泼脏水,让他去承担责任......“确实如自己所猜测的一样,魏老狼根本没把钱立运放在眼里,以前是阳奉阴违,现在居然连一点顾忌都没有了,徐东升到底在布什么局,到底有什么把握敢如此疲狂的挑起战火。
“县长,我回来了......“推开了钱立运的门,钱立运一脸严肃的坐在办公桌后签批着文件,两条眉毛紧紧的拧在了一起,显然是心有郁结。
“回来了,听说了?跟我这个县长动手,他到底是警察还是土匪......“钱立运把手中的笔一放,一脸自嘲的望着笑了笑,似乎要严宁来给他一个答案。
“刚才徐书记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让魏老狼给我陪礼道歉,哼哼,真是笑话,他徐东升既使纵容也不能这样有失公允吧,真是岂有此理......“钱立运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一张脸庞却已变得异样的扭曲,可见其心中的愤恨。
“徐东升?不管你们感情多深,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果这点儿是非都分不清的话还做什么县委书记?“严宁当然明白,问题的根本不在魏老狼而是在徐东升,也正是他的纵容才助长了魏老狼的嚣张气焰,这一点作为书记他难逃其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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