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露低下头,把手掌也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感觉不到那里有任何生命的痕迹,秋白露求助似的问霍东恒,“我怎么感觉不到他?他为什么不会动?”
“傻瓜。”霍东恒温柔地吻了吻她,“就算你真的怀孕了,现在这么早,你也不可能感觉到什么。他还太小了,还不会动,等再过几个月,你就可以感觉到他了。”
秋白露疑惑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霍东恒的话,“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霍东恒被她问得一怔,他刚想开口解释的时候,急诊室上的红灯,熄灭了。
秋白露在第一时间冲到急诊室门口,医护人员从里面鱼贯而出,她拨开众人,来到手术主刀医师那里。
年过不惑的中年医师,摘下口罩,对她摇了摇头,“对不起,秋小姐。令尊的伤势实在太重,我们无能为力。请你节哀顺变。”
*秋诚嘉的葬礼,在一周后举行。
发丧那天,全市的媒体都出动了。
秋白露做为秋家唯一的女儿,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裙,捧着父亲的遗像,站在瑟瑟秋风中。寒风吹起她的长裙,她的黑发在风中飘舞,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父亲生前的朋友,敌人,在她面前来来往往,她默默地接受着众人的敬礼,她不哭,也不笑,像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一丝生气。
霍东恒站在她身边,替她迎来送往。
他时不时地会看一看秋白露,眼里盛满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忧虑与关心。
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以后会怎么做。
每一顿饭,都是他强迫她坐在餐桌前,恨不得拿着她的手,把饭硬塞进她的嘴里。可就算这样,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在下一秒,她就会冲进卫生间,把她吃过的每一颗米都吐得干干净净。
她吐得太厉害,连胆汁都要吐出来,吐到最后没东西了,就开始吐血。霍东恒看得惊心动魄,因为她不肯去医院,所以只能把罗铮请来。
罗铮做了检查说她的胃黏膜受到了极大的损伤,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调理,否则她的胃就毁了。
而目前,她也只能靠输液来维持最基本的生理需要。
每一夜,秋白露都睡不着,霍东恒搂着她躺在床上,等到后半夜他醒来的时候,一定发现自己身边早已没了她,空着的半张床,冷得让人心慌。
第一次发现这种情况,他吓得几乎是从床上一蹦而起,然后将别墅找了个底朝天,到了后来,他就知道,秋白露并不会走远。打开阳台的玻璃门,他就会看见她,她赤着脚,穿着薄如轻纱的睡衣,坐在日益寒冷的阳台上,眼睛落在远方寂寥的星空上。
他叫她的名字,她不理睬,他上前去拉她的手臂,才发现,她的身体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看他的模样,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他没有法子,只好请周嬷嬷来劝她。
周嬷嬷老泪纵横地告诉她,她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再这么下去,只怕孩子要保不住了。
而秋白露回应她的,也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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