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纯摸着脑门回到房中,傻妞抱着被单跑过来说:“纯纯淋湿了,纯纯快躲被窝里,快躲被窝里捂一捂。”
爱纯脱掉红裙,裹着被单坐在床沿,问:“裳儿呢?”
毓裳正好推门而入,全身湿漉漉的,一见到爱纯便着急地问:“纯纯,你有见到*吗?”
“没有啊,一直都没见到。”
“糟了,我原本心急在外面等你们,可是见谁都回来了,就是不见你们俩。还好你已经回来了。”
“*他会不会在房间里?”
“我去了,房间里没有人。”
“你也别太着急,兴许在什么地方避雨呢,等雨停了,他要是还没回来,我陪你一起出去找。”
毓裳焦虑地抱住手,点点头。
戌时,雨势渐小,晚饭过后,景峰命所有人聚集在大堂,经过一番查看,只有方*和李瀚没有出现。
“李瀚和方*怎么没来?”景峰问。
纪铭:“属下敲了李瀚的门,但无人回应。”
景峰:“你可曾见他回屋?”
“属下酉时见李瀚回屋。”
“嗯。那方*呢?你们有人见他回来吗?”
毓裳早已按耐不住,急忙说道:“*他一直没有回来,他会不会在山上出了事?现在雨也停了,还望大人能够派兵出去把方*找回来!”
爱纯也帮忙道:“对啊,大人,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闹出什么事,赶紧派人出去找吧。”
景峰看一眼白兰地,见他微微点头,便道:“纪铭。”
“属下在!”
“你选出一半守卫出来,随我上山寻人,剩下的在这里保护小城主。”
“是!”
白兰地:“白兰山辽阔险要,把人全部派出去,这里无需留人。”
景峰:“是!纪铭,你带上所有人随我走。”
毓裳紧追大部队而去,爱纯回头看了看白兰地,说:“我也去了!”
“纯纯……”白兰地叫道,这是他第一次呼喊她的名字,吕爱纯却头也没回地跑了,他望向摆放在桌面上,还在冒着热烟的姜汤,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至于这算什么,他也不知道。
爱纯追出去,山地岔路多,一只扭伤的脚还疼着,所以走得比较慢。走到后来,什么人影也没见到,她顺着小路一直往前走,到了靠近海的石地上,海水汹涌地拍打礁石,发出一波一波剧烈的浪潮声。
天色黑暗,手里也没有任何可以照明的物什,潮水一波一波汹涌地拍打礁石,在寂静深夜里响声巨大,好不恐怖。爱纯抱住耳朵,边走边抖,忽而一缕红彤彤的光影从侧面缓缓照射过来,还夹带着冰冰凉凉的风。
爱纯用力咬着牙,逼迫自己勇敢起来,然后转身一个旋风腿,脚踝却被一只冷冰冰的手高举在空中,面前是一个全身寡白的鬼。
顿时又是疼痛又是恐惧,爱纯闭眼尖叫:“啊啊啊啊!”
白兰地木愣地放下灯笼,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原来是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衫的白兰地,爱纯喘着气拍了拍他,说:“大白,你吓死我了。”道完后才发现脚还在他手上,眼珠子示意着瞟向在空中劈叉的脚。
“已经扭伤了就不要乱动。”白兰地松手后淡淡地说,听着却有一丝责备的意思。
爱纯正欲开口,又见他臂弯里挂着一件眼熟的红色外衣,眼底的光闪了闪。白兰地双手握着红外衣披在爱纯肩上,修长若削葱根的手指挑着系带缓缓打上一个结。
爱纯愣了片刻,忽而干笑两声,转身瘸着脚快速离开,说出的话仿佛在掩饰什么一样,又急又生硬。“天色这么晚了,得赶紧找人。嗷——”没走几步,脚下突然踩空,从高高的礁石上掉下。
白兰地:“纯纯!”
周围猛地刮来一阵疾风,带着淡淡的熏香,她顿时被包裹在这香气之中。白兰地抱住她稳稳落于溪水边的石头上,爱纯尚未缓过神来,便听白兰地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了句:“死人。”
摔了一下而已,不用这么骂人吧?爱纯抬起一双眼睛有些幽怨地看他,却发现他一双清冽冷漠的眸子看着另一边。
爱纯从他怀里出来,果真有一具俯卧状的尸体躺在水里,尸体只穿了一件染满鲜血的白色里衣。在他们不远处有一条从半山流下的瀑布,在这一处由礁石形成的凹槽里汇聚成小溪,最后流向大海,而尸体之所以没有被冲向大海,是因为凹槽窄小平坦,他的头和一只脚又正好分别卡在两边石头缝中。
名侦探纯纯立即上身,她清清嗓子,正色道:“大白,你去把尸体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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