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门六十多无辜弟子都要被斩首,根本是无妄之灾,这些弟子的父母多半是大树县县民,自家儿子无端遭此大祸,怎能不急?他们聚集道徐县令家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跪求徐县令大发善心,去公主使面前求情。
乡里乡亲的,徐县令也不好下逐客令,再者说,这些弟子都是他派人去抓的,他脱不了干系,只好说道:“各位,各位请听我说。这小子当初笑嘻嘻的和我保证不会杀人,谁知……谁知他……”
一老妇人顿足捶胸,嚎哭道:“老爷呀!我家里就这么一个孙子,他要死了,我老孙家就断了香火,你叫我下去怎么跟老头子交代?”
徐县令被吵得心烦,要知他的儿子也被扣在牢中,他如何不心急,咬着牙说道:“各位,那人是公主座前使,不知比我富贵多少倍,我人微言轻,怕是说不动他。不如这样,我们召集乡亲,一起跪在他面前求情,或许能够打动他。”
都是自家儿子,不要说是跪下,就是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众人正要前去,却有一人进门,直接说道:“徐县令,记得我么?”
这人额头肿胀-∨,、下巴尖细,嘴上留着八字胡,正是鼠谋士。
这几日骓路昏迷,青鸟不管事,前后打点都是鼠谋士亲躬,徐县令忙道:“认得认得,怎会不认得大人?”
鼠谋士满脸不忿,坐下便说:“骓路这个王八蛋,为了讨好公主殿下,竟然徇私舞弊、公然造假!”
徐县令怕骓路使诈,呐呐不敢言。乡亲们哪有心机,当下哀嚎着扑了过去,叫道:“大人!请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鼠谋士摆摆手,示意大伙安静,说道:“此事我已经调查清楚,完全是骓路信口雌黄,污蔑大伙。但他是公主座前使,言语份量极重,公主又对他亲信有加,想要化解大灾,有些难办。”
徐县令按下乡亲们的话头,躬身道:“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鼠谋士道:“大人不敢当,我只是个跑腿的,是青鸟青稽查派我来的。”
徐县令道:“稽查使?”
鼠谋士义愤填膺,说道:“青红袍是稽查使,那骓路只是个副手,此事本应是青稽查全权负责。但那可恨的骓路仗着自己公主使的身份,硬是夺过了青稽查的职责!眼下他滥用职权,颠倒黑白,想用六十条无辜性命换取仕途,实在是罪无可赦!”
鼠谋士环视一圈,又道:“在座的都是大树县县民,可以说是看着青稽查长大的长辈,青稽查宅心仁厚,不愿乡亲们受此大难,甘愿冒巨大风险,要在公主面前拆穿骓路的丑陋面目,救下六十条无辜性命,不知各位愿不愿意助她一臂之力?”
众乡亲当然愿意,鼠谋士煞有介事,让人关了门扉窗户,低声道来。
也不复杂,就是写个万民书交给青鸟,青鸟用万民书胁迫骓路,到时候骓路走投无路,不得不屈服,放过云霄门众人。
万民书既是收集许多老百姓的签名,向朝廷反应民情的奏折,此物最能代表民心,一旦出世,必然有大冤情或是大委屈。万民书甚至能干涉国家大事,用来收拾区区一个骓路,可谓是杀鸡用牛刀,骓路本事再大,也绝无回转余地。
徐县令大赞妙计,县民们群情激愤,纷纷告知亲朋好友,连夜收集近千人的签名,写完万民书。
第二天一早,鼠谋士喜滋滋的通知他们,骓路屈服啦!云霄门弟子很快就要出狱了!
鼠谋士摆开架势,绘声绘色的讲青鸟如何大义凛然的展开万民书,骓路一见那万民书,便如老鼠见了猫,顿时灰头土脸的跪下,声泪俱下的抽自己巴掌,满腔懊悔的骂自己不是人,痛哭流涕的求青鸟不要在公主面前告发。
众乡亲奔走相告,不出一个时辰,青鸟的高风亮节传遍大街小巷,人人都对这个看似冷漠的绝美少女赞不绝口,整个县城洋溢着喜气,到处挂着大红灯笼,直如过年一般。
那万民书其实被骓路拿来垫桌脚了。
鼠谋士被县民留下吃饭的时候,骓路正在县衙大牢收尾,所有弟子,包括橙袍老者一并释放,唯有王传晴的家人扣着不放,让人押进囚车,运到天璇城听稚绮发落。
一切办完,已近黄昏,骓路走出县衙,却见橙袍老者候在路边。
橙袍老者见他出来,一抱拳道:“少侠好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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