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劲正犹疑不定之际,红色的警灯尖啸着向这边靠拢……他已经没有可以抵抗的资本,只能木立当场……
尹心水从石劲的角色中挣脱出,忙问:“我们的人已经布控了吗?”
“你放心,他们绝对跑不出这个城市!现在省厅要求我们分三步,第一是彻底清查梦蛟龙夜总会,同时对以赵盛为首的娱乐业黑恶势力进行严厉打击。第二,全市布控,务必将三名乘坐昌河面包的持枪歹徒缉拿归案。第三,就是咱们分局的任务——将石劲杀人案侦破,让电话买凶杀人的神秘恶徒浮出水面!大家准备一下,咱们也要出发!”
尹心水刚要离开,忽然回头问道:“你说秦伯乾收购了一个药厂,就是登峰药业,那你说他还收购了一个养殖场,名字是什么?”
石劲怔了怔,回答道:“永……永兴渔业……”
尹心水脑子一片空白,随即满腔怒火与恐惧使得她难以自抑,匆匆别上枪,对杨兆林喊道:“你们先去!我要回家一趟!”
杨兆林预感不妙,本来要随她同去,可眼前自己是少壮派的主力,要是不服从组织大方向的安排,于前途不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尹心水,说:“你……你要小心!”
这一路再熟悉不过的风景竟然变得险恶异常,尹心水的心情很矛盾,只盼快点到达,又希望时光重头来过。她本以为自己和刘言已经心照不宣地订立了协定,互不侵犯对方的领域,并一直默认执行。刘言在哪里干活都是一样,反正他又不靠这碗饭讨生活,由此看来当初加入永兴渔业,就是他看清了这个公司的发展趋势——将会被秦伯乾收购。
“刘言!”尹心水高声喊着,仅仅摁了一下门铃,便不耐烦地用拳头捶着大门。
少顷,尹心万打开门,诧异地问:“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尹心水见他无恙,心情稍宽,但仍急切地问:“刘言呢?”
“妹夫啊……”尹心万瞧见堂妹神色不对,可却猜不出原因,要说两人这段时间都不在一起,连吵架的机会也没有,怎么会突然这么生气呢?“妹夫说有点急事出去了……”
“去哪儿了?”尹心水失望地追问,她压根就没打算得到答案,刘言怎么会对堂哥说出自己的动向呢?“那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快告诉我!”
“心水……嘿,你看,你和小时候一样,从来没变过,你说你这暴脾气……”尹心万无奈地摇摇头,“他只问我最近博物馆收到什么价值不菲的奇珍异宝没有。我呢,一方面我不可能告诉他这些,这属于秘密。二来我也真不知道。我跟他说,咱这博物馆虽然算是事业单位,可从大楼到内部展品,大部分是一位美籍华人巨富的,另外还有秦伯乾、单觉金等市内大鳄的赞助,比如里面有个烟州本地古玩的展览厅,其实就是秦伯乾的,咱展览馆说得不好听些,那不过是东周末年的朝廷,谁也不爱理睬。这位富豪倒是最近收藏了一些新展品,打算年底举办大型展览会和拍卖会,筹集善款捐赠贫困地区。妹夫就很不客气地问我要贵宾票,我想吧,我们都是亲戚,我不能不帮这个忙。但是普通观众票好说,贵宾都是参加拍卖会,能和最珍贵的宝物亲密杰出的人,没一个不是大富翁,贵宾票实在有限,必须有贵宾放弃了,那票的名额才能给妹夫。况且多少人挤破头要参加拍卖会呢,这其中不但有富豪,还有很多爱附庸风雅装内行的领导亲戚,各方面的面子都要照顾到,哪路神仙也不能开罪,是不是你说?妹夫也同情搭理,说弄不到也就算了。不过他竟然又问我能不能帮忙找个工作。我很惊讶,说小刘你不是干水产的吗?难道还有别的特长?况且除了史籍、古玩一类的工作,其他方面我也没有人脉呀。妹夫说其实自己也有鉴别古玩的眼光。我觉得他开始混赖了,就只能微笑,不好意思继续这个话题。可妹夫指着我手指头上这个玉环,说是乾隆年间回族人造的,我一听就吃惊得不得了,心想他怎么知道。你也知道了,你哥哥我其实也没什么钱,拿死工资,稳定而已。秦伯乾有一次请我吃饭,送给我这个,并且说明它的来历,还说他收集乾隆时期的文物也是为了迎合自己集团的名称,这样吉利,这些老板没什么文化,就是迷信……我也不好推辞……你什么眼神,你别生气,你哥哥行得正坐得直,这只是普通交际,不是什么贪污受贿,秦伯乾是啥人我清楚,不会和他走得太近……好了好了,所以我才明白妹夫果真不一般,还真有那么两下子眼力劲儿。加上妹夫又说了,自己是永兴渔业的,与烟州古玩那展览厅同属于乾隆集团,这么一来,顶多算是换个岗位,仍然是在同一家公司工作,秦总也不会有什么不高兴。再说,他什么都能干,当保安、清洁工、文物护理都可以,不一定非得体面,只要能在博物馆工作,尤其是古玩展览厅就心满意足了。这时候他接了个电话,突然脸色变了,说有急事,让我先坐这儿,就匆匆忙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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