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半张着嘴,结结巴巴地说:“可……可你是死刑犯,你必须被枪决才能符合法律……”
郑国勤猛然转过身,只听一声轻响,一枚沾满污血的弹头从他身上弹出,在地上翻了两个来回,那一瞬间,一切显得静谧如画。
法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下意识地表示关切:“你……你很疼吗?”
“还……还好……”郑国勤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另外两枚子弹有点深……我得安静下来才能取出……我真的能活下来,真高兴!真好……”
武警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有人战战兢兢地问法医:“你……你确认他没死?还是……他变成鬼了?”
又有人举起枪,法医尖叫一声一把扳过他的胳膊:“你别开枪!再开一枪他也死不了,而且……”
一个年轻武警按捺不住了,他虽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诡异的枪决结果,但放走死刑犯是他不能容忍的,何况是这样一个变态恶魔,虽然这家伙有可能挨得住几颗子弹,但明显已经不行了,再补上几下,应该没问题!他就怀着这样的念头,手指重新移向扳机……
接下来的一刹那谁也没有看清,只觉得一阵风卷过来,郑国勤就到了跟前,已经死死地扭住年轻武警拿枪的手腕,怒不可遏地吼道:“***的!怎么还想开枪?你知道有多疼吗?让你也尝尝‘打眼儿’什么滋味!”说罢,他以一种大家看上去完全无法扭转的巨大力量“咔嚓”掰断了年轻警察的胳膊,然后砰砰连续两枪,打穿了年轻武警的太阳穴,伴着象征生命色彩的鲜血喷洒,那孩子死不瞑目地如风筝般轻飘飘地飞了出去,落在草地旁的水沟里。
这个仅仅几秒钟的残酷举动迅速激怒了众武警,他们毫不犹豫地重新举起枪瞄准,然而虽然有先有后,可郑国勤还是以在外人看来几乎同时完成的动作,先一枪将子弹射入第一个武警的眼球,旋即用力一掷,将手枪扔到相邻武警的头盔上,虽然头盔比枪结实,但剧烈的速度和力量使得它拥有日常生活中难以想象的破坏力,当场砸破了头盔,并敲裂了该武警的颅骨。
剩下的武警们没有谁想逃开,但他们也都没有时间瞄准目标开枪反击,和前几位莫名其妙牺牲的战友一样,也一一倒下。
法医周身大幅度颤抖着,却没有力气挪开步伐,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郑国勤面露凶光慢慢逼近。
郑国勤忽然仰头,就像武侠电影里邪功练成出关危害苍生的大魔头一样,歇斯底里地狂笑个不停:“哈哈哈哈!我活下来了!我不怕子弹!我天下无敌!我谁也不害怕啦!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哈哈哈,我获得新生后的第一步,先要把所有的女明星……”
还没等他说完那龌龊的宏图大计,他猛然看到法医身后多了一个人,这时的天空已经蒙蒙亮了,只是由于阴天多雨,太阳一直难以冲破云层的束缚,将眼前的人照清楚。不过经过刚才的“重生”,郑国勤的五感已经在不经意中敏锐不少,即使眼前灰暗一片,仍能看清这又是一个武警,一袭紧身黑衣,黑色的头盔,黑色的大框墨镜,裸露出来的皮肤毫无血色,上面只有半截高鼻梁和一张紧紧抿在一起、如石雕铁铸一般的嘴巴。
那武警手里并没有枪,但那意图再明显不过——他在步步紧逼上来。郑国勤大怒:“不怕死就上来!”他虽然感到自己体内的潜能获得了部分的解放,可毕竟还有两枚子弹深入体内,失血过多,神志多少有些模糊,必须尽快取出并找个安静地方修养,再不赶快解决这人,就没办法在大量的警察援兵到来之前逃之夭夭了。
可就在这时,那法医短暂地惨呼一声,就断了气,那武警从他的脖子上拔出五根尖如猛兽利爪的指甲,接着,武警那仿若雕塑的嘴巴终于张开,呜欧一声怪叫,喷出一阵雾气,郑国勤只看到那嘴巴里的几根尖利如锯的牙齿疯狂地接近自己,然后一闪而过,就听到自己脖颈骨骼碎裂的声音,然后全身就如同一个热气球被扎了一个口子,血像能量一样迅速被抽干,他在濒死前视觉最后收到的图像,是一双黑咕隆咚,没有任何眼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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