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你娃本事了,打的好大一头山獐子!”王婆婆惊喜叫道。
康龙一边应着,一边大口的吃了陶罐中的稀糊糊。
王婆婆眼光不舍的从野山獐上移开,喜滋滋看着康龙喝完稀糊糊,皱眉道:“小龙,这山獐子婆婆不能要,你娃病刚好,身子骨还需要调养。赶明去镇上卖了,抓几幅药,买点细粮过活。”
“看您说的,您要是不要,俺以后就不吃您做的糊糊了。您老人家帮衬俺这么多,俺也回礼孝敬您,这叫礼尚往来嘛。嘿嘿,再说,俺的身子壮得很咧,不需要调理。”
康龙把陶罐递给王婆婆,不由分说,取了磨快的柴刀,把野山獐剖开,剥了皮,分出一半,硬塞在王婆婆手中道:“收了吧,不然俺生气了!”
王婆婆满是褶子的老脸,喜气洋洋,见他作色,这才收下,没口子称谢。这头野山獐去掉皮毛,内脏,少说也有五六十斤重,一半肉那就有三十多斤,若是拿去卖了,可以换三百多大钱。
原来,这里流通的货币,竟是铜钱,乱七八糟的,有天福通宝,开运通宝,还有前朝的一些旧钱。
一个大钱就是一文,一千大钱是一贯,相当于一两银子一分金子。不过乱世之中,金银流通的少,多用铜钱。
三百多大钱,可以买一斛大米,那就是一百二十多斤大米。
王婆婆平白得了一百二十斤大米的野味,怎能不高兴?她喜滋滋的正要离去,却听脚步声响,数人来到康龙家门前。
“哟,闷憋这是哪来的山獐子肉?莫非是从主家偷来的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冷笑道。
王婆婆手中拿着三十多斤山獐子肉,看到这几人,脸上换了颜色,却嗫嚅着不敢接话。
康龙搜寻记忆,认出了这几人。
站在王婆婆面前,用一双怪眼反复看着她手上的山獐子肉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蜡黄的脸,山羊胡,穿着一身青布棉袍,脚下蹬着厚厚的木屐棉鞋。正是王家的管事,王老财的远房亲戚黄皮狗。
前番康龙在大年初一就是被他拾掇人打伤的。在黄皮狗身后几米远,立着身穿皮袍,一身暴发户气息的王老财。这王老财生的矮矮胖胖,肥头大耳,一张圆脸,脑袋上顶着个皮棉帽。他正拿一双细细的小眼觑着康龙等人。
在他身后,还有两名身强体壮的护院家丁,长的五大三粗。康龙记得当初打自己的正是这两人,一个叫王二,一个叫黄五。
两人手中拎着长棍,正一脸凶神恶煞的瞪着康龙,一副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要冲上来咬人的恶狗模样。
康龙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野山獐是俺上午在山上打的,清清白白。黄皮狗,你若是想诬陷小爷,可别怪小爷揍你。”
黄皮狗本是村里人私下给他取的外号,他本名叫做黄皮构,但他仗着王老财的威势,时常欺负村里的佃农,所以佃农私下恼恨,叫他黄皮狗。
康龙自打穿越来后,早思前想后,把原主人的事情想了一遍,也把他今后的打算思谋了一遍。
他已经决定,先在此地住一段日子,练好身手,再猎点野味卖掉换取路费,然后去往大城镇打探情形,为未来谋条出路。
但既然要在此地住上一段日子,少不得就会与王老财家接触。他以前被王家的家仆打伤,虽然没想过要去报复,但若是再有人敢来欺负他,他却也是不会吃亏的。
康龙早想清楚了前来后往,所以王老财等人一到,他便想着该如何教训几个恶奴了。
你既然想找老子麻烦,那老子索性就成全你,遂了你的心愿,激怒了你,当你先动手,那就是你的理亏,老子打人也打的理所当然。
正是基于这种心思,康龙才直接叫出黄皮狗的外号,自称小爷,就是想激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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