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驶入金商节镇的谢安领着一大票人装模作样地巡查着当地军务,金商镇是中央节镇,节帅与州牧将谢安奉为上宾,好吃好喝地款待着。谢安是个好性子,别人给她面子她也予别人方便,在一些例如“在圣上跟前多替下官美言几句”“您看,今年的军饷能不能加两成”的问题上她一概不拒,欣然点头。
点头是点头,至于后面帮不帮自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晚上的接风宴上,为讨谢安欢心,金商的州牧贾仁甚至别出心裁地安排了一批眉清目秀的舞乐少年,供她赏玩。
谢安强按着胃部不适,忍受美少年们不断抛来的媚眼,好容易熬到了饭局结束,才想落跑,就见着为首一个姿色最为出众的少年在州牧的示意下依偎到谢安身侧娇滴滴道:“大人,今晚就让小的服侍您吧。”
鸡皮疙瘩的谢安头皮一麻,霍然起身将他推倒地上,少年惊愕又委屈地看向她:“大,大人,小人哪里做错了吗?”
“连我府中宠儿半分姿色都比不上也敢献媚?”谢安不屑地掸掸衣袖,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同别人一样愣住的谢时率先反应过来,冷淡地看了一眼地上少年,拱手向在场的金商官员道歉:“尚书大人年轻气盛,下官代她向诸位赔个不是,请大人们莫怪。”
“岂敢岂敢。”诸人连忙摆手。
州牧大人看着泪水涟涟的少年恨铁不成钢地跺跺脚,看样子尚书大人不好柔弱美少年这一口啊。
谢安回到自己的寝居,将将洗漱完毕房门咚咚咚敲了三下,敲门声沉稳有力,谢安猜想是谢时替她收拾好了烂摊子来说教了,随意将头发挽到一侧她开了门:“阿兄,他们说了……”
谢安刹住了话头,门口站着个陌生男子,身长七尺,腰线紧绷魁梧而有力,黑色的紧身衣勒住完美的八块腹肌。
“你是何人?”不用问,头大的谢安也猜得出八成是贾仁送来的小小“心意”,瞄了一下眼前的壮汉她扶扶额,他娘的她口味有这么重吗???
高大男子古铜色的面容上煞是拘谨,开口即透露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悲壮气势:“州牧大人派我来伺候大人入寝。”
“不用了,谢谢啊。”谢安黑着脸啪嗒将门关上。
过了半柱香左右,谢安翻开记事簿整理行程,一个字尚未写下,门咚咚咚又响了三下。谢安眼角抖了抖,深深吸了口气,拎起马鞭刷刷在手里卷了三道,背在身后,不急不慌地踱到了门前一拉,果然门外是晚宴上献媚于她的娇弱少年。
少年换了色聊胜于无的轻薄纱衣,敞开的衣襟前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不胜柔弱地依偎在门边:“大人~”
谢安这回笑得煞是和颜悦色:“来侍寝的?”
少年羞涩地点点头。
谢安似笑非笑地朝前一步,抬起他下巴:“你真心想要侍寝?”
“当然。”少年羞答答地朝前移近了一步,“大人
谢安笑得更是暧昧,与他低语:“你既是真心那便好办,大人我在这种事上有一些特殊爱好。”她慢慢抬起绕着鞭子的手,“喜欢边玩边抽鞭子,你可承受……”
说到一半,少年脸色一变,却非惊慌,而是冷笑。谢安陡然警觉起来,立时大退了一步,然而为时已晚,噗呲,少年手中匕首擦破她的胳膊,血流蜿蜒而下。
死到临头谢安顾及不上什么形象,就地一滚一躲,喊得撕心裂肺:“有刺客!!!”
没能一击必杀,知晓没多少时间的少年下手愈发狠辣,招招朝着谢安要害刺去。
谢安为求自保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三脚猫的功夫全然不在对方眼中,东躲西藏间身上已挂了不少彩。一眨眼,雪亮的匕首刺到眼前,与她的眼珠子只有方寸之距。
一小簇鲜血顺着剑尖喷出,落到谢安脸上,温热有余。
“安妹无事吧!”谢时狠狠抽出长剑,一手将惊魂未定的谢安拉了起来。
谢安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痛楚,盯着少年死不瞑目的眼睛,狠狠一甩手:“查!给本官查清楚谁敢行刺天子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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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遇刺一事很快传至西京,百官哗然,天子震惊,当即封赏了谢安大批金银田地,又派遣了大理寺与御史台两司官员赴往金商镇彻查此事。谢安受伤的小心灵勉强得到了安慰,所幸她受的都是皮外伤,抹了膏药修养了两天,仍按原先规划往东都而去,只不过路上增添了一批守卫,将她的马车围成个铁通。
“尚书为何不借此发难东都没有及时遣兵护卫?”
谈论公事时,兄妹二人皆以官职相称呼。
谢安小心避开胳膊上的伤势,撇撇墨艰难地书写着:“此事没有危及到我性命,现在提起无非让东都那边说我‘小题大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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