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区梳洗完毕,她看了一眼手机,十点二十五分。
趴在窗台上,她翻着通讯录,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思绪很乱,她还是很难相信那个陪伴了她三年署名背后的人,竟然会是厉彦成?
难道她之前所有的感觉都是错的?难道那个人真的不是秦默?!
烦躁一瞬间涌上心头,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她已然不知该不该拨出去。
然而彼时的秦默,却正等在手术室外。
他正欲出门之际,接到了何微微的电话,看护说她在浴室摔倒了,没办法他只好临时改变行踪。
赶到医院的时候,何微微还在手术,她父母也在。
大抵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略有耳闻,面对他的道歉,他们显得有些不情愿接受。
“小默,年轻人嬉闹也得有个度,你看微微这腿伤了多不方便?”何母一脸的心疼夹杂着担忧。
秦默自知这件事确实是自己理亏,低着头恭敬的站在那里道:“您说的是,是我不对。”
他最不该的就是那天下山没有远离何微微,否则何必又这么多后续麻烦。
何母叹息一声道:“我和她爸爸最近也一直在忙,你抽空还是多陪陪她吧。”
对于女儿的心思做母亲自然是早已知晓的,其实何母一直觉得自己女儿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秦默双耳没失聪前她是觉得挺适合的。可现在他毕竟听不见了,她觉得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会降低生活品质,可奈何自己女儿是个死心眼,她也只好勉强说服自己去接受。
对于她这句话秦默并未答话,何母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隐有不高兴:“小默,你听见我说话吗?”
跟个聋子沟通,就是有障碍。
秦默一抬眸淡淡应了声:“嗯。”
他这个嗯字只是应的后半句,并不是她的前一句。
可何母不知他的想法,正欲开口之际听见何父说道:“行了,他们都不是小孩子,心里有数。”
闻言何母偏头看了他一眼,可终究没再开口。
正沉默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一行人起身。
医生嘱咐了几句,何母一个劲应着,没一会何微微被推着出来。
苍白的小脸隐在雪白的枕头里,看的何母越发心疼了。
病房内,秦默站在她床边歉意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何微微轻轻摇了摇头,虚弱的声音道:“不怪你,怪我自己。”
何母一脸心疼的说道:“好了,别说话,先好好休息。”
几个人一直守到后半天,护士说没什么事,何母考虑何父明天还得去公司,催促着他尽快回去。
可何微微索性将他们二人一起撵回去了:“爸,妈,你们都回去吧,秦默陪着我就好了。”
何母面露难色,知道她是想趁着这机会和秦默单独相处,可心里到底是有些不大放心的。
何微微抓着她的手撒娇:“妈~”
叹息一声,何爸爸拉着老婆道:“这里就交给小默吧,我们也一把岁数了熬夜不了,相信小默能照顾好微微。”
女儿的心思,做父母的都是心知肚明,罢了,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成全她算了。
何微微一直到第二天一早才睡着,秦默守了一夜。
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七点多,犹豫一下,他给明挽发了信息:醒了吗?
彼时,明挽床头的手机滴答一声响。
睁着一双熊猫眼,她迅速回了过去:嗯。
秦默握着手机出去,轻轻关上病房的门,一边往外走一边拨通她的电话。
“我在医院,何小姐突然在浴室滑倒,深夜才手术完。”
闻言明挽从床上坐起,问道:“严重吗?那我等一下去看看她吧。”
秦默回道:“不用,她刚睡着。”
电话两端默了几秒。
明挽握着电话踌躇不已,有很多疑惑想问,可是此刻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如果那个署名末秋的人真的是厉彦成,那她此刻再问,是不是显得太自作多情了。
沉默中,她终究忍不住:“昨天,你…”
她有些烦躁的伸手抓了下头发,还是没有说完。
到底是怎么了,厉彦成已经亲口承认末秋是他,她还有必要再去求证吗?
“昨天很抱歉,我晚些时候再跟你解释。”
明挽正想问他为什么要说抱歉,却听电话那端传来何微微的声音,她似乎睡醒了。
“先这样,晚些时候再说。”
说完这句他挂断了电话,推门而入。
彼时,明挽快速起床换了衣服,便直奔医院而来。
她赶到的时候秦默正在喂何微微喝水,看得出他的动作不是很熟稔,水从何微微下巴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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