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骢跪坐在一间装饰精美的木屋之内,痴痴发呆,此时,已夜过三更,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格,斜挂在彩绘屏风之上,点洒出银色斑斓。
方才被点中的时候,龙少骢忽生一种金榜登科的感觉,实在不知,于众人之中,绿萝小姐何以会选中他,难不成是因自己相比其他人,身材高大,显得鹤立鸡群?如此想来,龙少骢心中自豪之感顿生,看来人种的优势还是蛮重要的。
可一想到刚才饭田盛说:“所有进得绿罗小姐香屋之人,第二天醒来,皆感觉销魂非常,但一夜之中究竟发生何事,却无人记得。”龙少骢就感觉一阵紧张,尤其那“销魂”二字让他浮想联翩,不由得心中长草,奇痒无比。
这对姐妹真是怪异,跳舞时,双双出场,晚间接客,却从来只有姐姐绿萝一人,而所接之人,则是由妹妹轻挽选定,这种奇特的方式,顿时让全城贵族公卿趋之若鹜,皆将能够被轻挽小姐选中,并在绿萝小姐屋中留宿一晚,当做炫耀的资本。
想起织田胜长和青木左卫门那双羡慕、嫉妒、怨恨的眼神,龙少骢就感觉心情舒畅。尤其是青木左卫门,乍一听到龙少骢被选中,先是一愣,投来疑惑的眼神,凝思片刻,然后才是惊羡的目光,如此复杂的反应,让龙少骢有些不明所以;反观织田胜长却是正常许多,自始至终一副怨恨的表情,恨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真想不到,我龙少骢也会有如此艳福……”就在他胡思乱想,吃吃发笑之际,屏风后传来开门之声,紧接着一阵幽香扑面而来,只醉的龙少骢心旷神怡,心脏跳动“砰砰”加快。
少倾,只见一个绿色倩影,自屏风后袅袅走出,手中还端着一套精美的茶具。
这套茶具价值不菲,乃是产自大明,属景泰蓝瓷器中的上品,通体散发着晶莹、幽蓝之光。当然,龙少骢对此一无所知,此时他的心神,完全被眼前的美女吸引,哪有心思关注其他事物。
只见,绿萝脱去了宽袍大袖,换上了一袭水绿色的贴身和服,更显得体态婀娜,百媚悄生,一步一摇间,樱唇红艳,眉目含情。若论姿色,此女远非绝代,却徒生一股幽兰气质,出尘脱俗。
龙少骢看到,绿萝乌发垂肩,丝质和服之上,仍点缀着水仙散花,仙子风骨不减半毫,看来此女对水仙花情有独钟,而她如此温婉,优雅的气质,真如水仙般,云赋洛神,婀娜生玉。
“小女子着装有何异样?竟让大人如此痴迷。”
一声天籁之音,将龙少骢从痴想中惊醒,他不禁面露愧色,傻傻的说:“姑娘美艳迷人,超凡脱俗,少骢不免痴看了几眼,还望姑娘见谅。”龙少骢说罢,躬身施礼。
绿萝闻言,噗嗤一笑:“今日还第一次见如此诚实的客人,既然大人喜欢,多看几眼也无妨。”
“啊?不敢,不敢……”龙少骢顿时拘束起来。
“因何不敢?是奴家相貌太过丑陋,不敢再看,还是怕奴家气恼,事后责罚?”
“都不是,而是姑娘天颜,不忍随意亵渎。”
绿萝见他一脸囧样,不由得又是噗嗤一笑,心想这个呆子倒甚是有趣,于是转移话题道:“方才让大人久等,是奴家不是,奴家这就为大人沏茶赔罪。”说完,跪坐于龙少骢对面,将茶具端放于竹席之上。
龙少骢见对方终于不再揪住不放,暗暗长舒了一口气。他属于典型的理论派,对于男女之事,毫无实际经验可言。
“不知大人对饮茶之道,有何见解?”绿萝一边摆放茶具,随口问道。
龙少骢一愣,说:“对于茶道,少骢了解不深,只知有红茶、绿茶、花茶之分,上好的茶叶有西湖龙井、碧螺春、祁门功夫等。”
绿萝莞尔一笑:“大人真是谦虚,一出口便是中土茗茶,如祁门功夫,奴家竟从未听说,今日也算开了眼界。”
龙少骢闻言,下意识的挠了挠头,讪讪一笑。这确实非他多才,一来占了后世的光,二来祁门功夫茶直到清朝咸丰年间才正式出现,而此时正值大明万历初年,不用说咸丰,就连他的祖宗努尔哈赤,也尚在为一统女真各部劳苦奔波,掐指算来,前后相差两百多年,绿萝哪里会知晓?
“看来,大人颇喜欢中土茶道,也罢,奴家就用明国的茶叶来款待大人。其实,日本抹茶为刻意追求禅意,味觉相当苦涩,反而失去了清心淡泊的本真,奴家也甚是不喜。”绿萝说完,也不等龙少骢答话,站起身,纤腰一转,轻移莲步,又走入了屏风之后。
碎步轻摇间,体态雅致,香『臀』俏丽,只看得龙少骢有些血脉膨胀,险些不能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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