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撞破两人“奸、情”,张寒时认真想了一想,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他朝两人点点头,算打过招呼,转身就想干脆走开,却听身后孟安一声轻笑,语气半真半假地调侃——
“怎么,老同学久别重逢,也不叙叙旧,这就急着要走?”
见张寒时走了几步又站定,镜片下孟安的目光闪烁,如同喜新厌旧的孩子找到了更想要的玩具,他松开手,毫不在意身边殷秋离难看的脸色,向张寒时靠拢。
“孟先生,”转过身,张寒时看着假惺惺靠近他的孟安,他压抑心底的不快,告诉自己冷静,“我想我们之间没什么旧可叙的,这一点,你我应该都心知肚明。”
“寒时,别这样说,过去的事是我们不对。后来听说你退学,我一直十分后悔。”孟安一边说,一边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愧意,他注视张寒时的双眼,看上去着实情真意切,“那时年少轻狂,没有顾忌,我做人做事未免不留余地,伤害了不少人,为此我也时常内疚。听林森说起你在123言情市,我就想着要来看看,若能碰上你,我也好当面向你说声抱歉。”
孟安姿态做足,一时倒让张寒时不晓得如何应对。过去那些事,光道歉根本无济于事,可他这样诚恳,理智亦提醒张寒时最好不要撕破脸。孟安的出身虽不及叶初静那样显赫,却也是钟鸣鼎食的世家公子,与他为敌,并没有什么好处。
“寒时,我明白光道歉于事无补。今后你若有难处或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效劳。”说着,孟安便抽出名片夹,将一张黑色名片向前递给张寒时。
他双目灼灼,看似耐性十足,在等张寒时开口反应。而他身后的殷秋离目光中难掩嫉妒,嘴角噙着冷笑,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张寒时知他该说些场面话,然后接下名片,彼此相逢一笑泯恩仇,皆大欢喜。可他做不到。喉咙里仿佛被看不见的东西堵塞住,张张口,他发不出声音,更别提去接那张名片。
气氛眼看就要变僵。
一只手却适时地扶住张寒时的肩,手掌稳定可靠,传递着令人安心的热度。张寒时扭头,就看见叶初静的脸近在咫尺。两人差不多已有半个月没碰面,张寒时有些愣神,视线与叶初静相遇,他头脑里只一个疑问:他怎么也在这?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简直可以凑齐一桌麻将了。
见他发呆,叶初静一脸笑意,他低头,对准张寒时脸颊轻啄一口,态度从容,又充满不容置疑的强势,一点不避讳两人面前的孟安及殷秋离。
“孟安,你也够了吧?”
叶初静凤眸深邃,笑意未曾有稍减,一开口,却立即让孟安脸上神色变了变。
“阿静,你说的是什么话?”孟公子也并非省油的灯,很快又笑容满面,“我这次是诚心诚意想对寒时说声抱歉的,过去我们——”
“别再提这些。”叶初静打断他,“时时他并不想听。”
他的话,不仅孟安,连张寒时都意外地望向他。因为他没说错,张寒时的确一点都不想听孟安再提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叶初静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小小警告后,他伸手替张寒时接下名片,让紧张的气氛有所缓和。这一紧一松之间,却也让孟安愈发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只能更加谨慎。听到林森消息,说叶初静开始查以前的事,孟安就知要糟,他可不像林森那样,认为张寒时只是叶大少豢养的一只漂亮宠物,宠物走失了,他现在想找回来。
事情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叶初静他能从自己父亲手中夺、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清除异己,控制局面,掌握整个叶家。如今,他仅仅站在这,就如同一道巨大磅礴的深渊,漆黑,幽寂,深不可测。
孟安与叶初静互相算计,试探彼此底线,从表面看,双方只是普普通通几句对话,连站得极近的张寒时,也无从察觉底下的刀光剑影。
他只感觉叶初静确实变了。过去在人前,叶大少对待他的态度相当克制,别说亲吻,就连搂抱都很少,而现在,他的表情,他的肢体动作,简直都迫不及待,明目张胆,只差没说出口“这是我的人,闲杂人等滚”了。
稍待片刻,护食一样将张寒时搂在怀里的叶大少,就向孟安点头,又道:“义拍要开始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和时时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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