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百转千回,商白芙面上却仍旧无波无澜:“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你就快死在这儿了,闻人公子那边有师姐过去,宁夫人那里小师弟在。”
话音落下的同时,折扇再次从商白芙手里飞离,商白芙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用真气控制着风华扇的舞动,淡看秀娘用匕首狼狈地接下一连串的攻击,仅一会儿,就体力不支了。
说到底,秀娘也不过是个勉强附身在他人身上的小妖罢了,若不是因为佟若香因为接连的流产身体虚弱,再加上被闻人玉泽暗中下毒,毒早已遍布四肢骨髓了的话,也不至于被秀娘轻易斩杀。
“噗——”猛然咳出鲜血,被真气推得撞在了桌角上的秀娘呼吸急促,她僵硬地抬起了头,折扇的尖端就停留在她柔嫩的脖颈前,真气刺在肌肤上,冰凉而刺骨,她却能感到被风割出的鲜血正顺着她的脖颈,缓缓流下,渗入衣襟,秀娘露出了狰狞扭曲的怨毒之色,“哈,亏你还是堂堂羽化门的弟子,你莫不是忘了,我现在附在了凡人身上,怎的,想将这凡人一起杀了不成?你敢的话就动手试试!”
“……”商白芙略微一顿,看着她,“我有的法子让你从那具*里滚出来。”
“你的确做得到,不过这个凡人会死。”秀娘挑眉,“常年的附身,已经让这具肉身虚弱无比,你倘若用术法强行将我的神识剥离这具肉身的话,你就会杀掉这个凡人,这对你们这些自诩正派的名门弟子来说,可是大罪啊。”
“……”商白芙看向了站在一边的佟若香,佟若香点了点头,死而复生的法术本就是秀娘从她这里得到的,比起一般的附身术,这种更趋近于转生的法术,对*的伤害更大。
商白芙于是蹙起了眉,正是这一刹那间的迟疑,手握匕首的秀娘忽然用上了妖气,快速地击开了抵在她脖颈上的风华扇,妖气将窗户吹开,秀娘化作了一阵黑烟从窗口冲了出去。
佟若香脸色微变:“这可如何是好?”
“佟小姐。”商白芙侧头看向了她,“秀娘的本体,可是闻人公子房里那幅有梨花的画?”
佟若香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阿泽从不曾告诉我秀娘的事。”
“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商白芙一笑,拿出了传音符,“云师姐,你可是还在闻人公子房里?”
“嗯,已经制服了闻人玉泽了。”云芷蓉的音色,清冷如月,淡漠如霜,就像她手里那把焚影剑,斩妖除魔,毫不留情,又冰冷而让人生畏。
“闻人公子的房里应该有一幅画,上面只画了梨花。”商白芙想了想说,“我猜那原本应该是张美人图,秀娘逃掉了,她附身在凡人上,我没办法动手,还劳烦云师姐烧掉那幅画。”
“好。”那边应诺后,火烧纸张的声音随后传来,与之伴随的,还有一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和疯狂的叫骂声,商白芙知道,她猜对了。
冲回去拿画的秀娘还是晚了一步,伴随着她的本体被云芷蓉焚毁,她的妖气也骤然消散,神识陨灭。
在可以说是帮凶的宁绮柏的指认下,许景焕找出了被埋在城主府各院落的引动阵法的宝器,佟若香的神识终于脱离了那具*的尸体,微笑着向他们道了别。
凡是正道的修士,都不能对凡人随便出手,同理,虽然商白芙一行人都厌恶闻人玉泽和宁绮柏的所作所为,到不能真的拿他们怎样,好在秀娘死后,闻人玉泽就承受不住打击疯掉了,而且秀娘为了更好地控制闻人玉泽和宁绮柏,早在他们的饭菜中下了慢性的毒药——五石散。
三年,一百九十五天,二万六千二百八十个时辰,闻人玉泽心心念念的红颜知己,最终却是亲手取了他们性命,将他们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的罪魁祸首。
积毒已久的闻人玉泽和宁绮柏已经时日无多了,而笼罩在整个如月城上空,连日的阴云,不知何时就那样突然地散去了。
告别了一脸憔悴,却是苦笑不语的宁绮柏,翌日一早,商白芙一行人就乘着法器回了羽化门。
在灵犀楼交了任务,商白芙在灵犀楼做记录的修士诧异的目光里,领了玉石离去,在走出灵犀楼的时候,云芷蓉看了她一眼,一双墨色的美眸里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商白芙疑惑回视的时候,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招出了焚影剑,御剑飞行,回了朝华峰。
“唔,咳咳。”右手握拳,抵在唇边,一直对她心生不满的师弟许景焕佯装咳嗽,别过脸低低地留下了一句,“之前的事……抱歉。”
话音刚落,就拿出了玉笛,将玉笛变大后乘了上去,跟着云芷蓉离去,那背影倒有几分仓皇逃离的意思。
“……”商白芙淡笑,拾级而下,灵犀楼的风景倒是不错,不从法器上俯瞰这峰峦如聚,奇山陡崖,而是步入其中,踏叶归去,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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