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玲听到大师姐说出第三条有点激动,头两条有情可原,这块地不是自己出头,不是三哥的面子,你这个小破庙去哪儿弄这么多庙产,看一看大师姐即贪财又胆小的样子,想起师傅坐化时的嘱托,将已经窜到嗓子眼的怒火强行压下去,稳定一下情绪淡淡地说:加租事让我想一想。然后起身离开。
徐玲没发火,徐玲起身离开。大师姐没想到,也松一口气,当然也出一身汗
第二天,徐玲破例没撞钟,也没做早课,也没吃早餐,稍微洗漱一下后,离开静月庵直接走到师傅坟前坐下。虽与师傅仙人俩界,可一坐在这儿,徐玲感觉师傅就坐在自己对面打坐,似乎听到天外之音,关切着徐玲:遇到挫折了?师傅不帮你,能度过吗?
一夜没怎么合眼的徐玲,凄楚地自语:师傅,昨天大师姐和我谈几件事,当我心里很不痛快,想和大师姐吵架,想到你的嘱托,我忍住了。回到客室后想一想,大师姐提的不过分。特别承包荒山,真的太便宜。我会适当提高租金的,这也是为静月庵积累善捐。徐玲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师傅,我与静月庵的缘分尽了,我会找个适当时间搬出去。真舍不得离开这儿!唉,缘生缘灭,注定于天。师傅,你放心,我一生会牢记你的嘱托,照顾好各位师姐,忠心守护静月庵。
徐玲正在和师傅做心灵沟通时候,五师姐喊她:徐玲师妹,你二哥来看你。
徐立新的到来,让徐玲有点意外,急忙起来迎接。
哈哈,老妹,大手笔啊。徐立新一指脚下的荒山说。
被徐立新一夸,徐玲心里非常自豪,表面却很平淡:和徐大老板比,这不过是毛毛雨。望着五师妹匆匆离去的身影,依然不温不火地说:是哪阵香风把你吹到这荒山野岭。
徐立新已经习惯妹妹的说话方式,根本不和她计较,也计较不了,直接回答:我有个工程队,正在景区干活,离你这儿不远,顺道来看看你。
我说吗,像你这样大老板,不会特意来看我这种农村人吗?徐玲有时候真的不可理喻,如果徐立新要说是特意来看她,她会说“我哪有这个面子,不定追哪个小姑娘走错了路。”
徐立新一咧嘴,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丫头,这么大了,嘴还是不饶人。资金够不够?
听到徐立新这句话,徐玲知道二哥不是无缘无故的到这儿来,肯定是想帮自己,也正经起来:我手里原来有十万元,师傅活着时候借我五万元,妈给我五万元,去年果园收入有两万多元,一共二十多万元。徐玲很自然地把梁峰去年挣的二万元钱也算作自己的钱,徐立新发现了徐玲的这种变化,然而徐玲却没有感觉出来,或者她认为这钱就应该由她支配,继续和徐立新汇报:我反复计算过,这些钱只能完成三分之二工程,要是全部弄完,还差十万多元。然后心有不甘地说:剩下只能明年在弄。
徐立新没接徐玲的话,一指正在指挥农民干活的梁峰问:他靠得住吗?
徐玲原指望二哥开口帮她,没想到他竟然问起这事,淡然地说:唉,一切都是缘,如果还让他骗,那是我命中注定。徐玲这些ri子也总在想这个问题。一年多的观察,对梁峰还是比较放心。想一想和梁峰结婚那段ri子,他还很会体贴人,干活不惜力也不乱花钱,要不是他妈回来,我们现在也许还在一起呢。想到过去,徐玲感觉身体有异动,心跳也加快,急忙掐断这个俗念。
徐立新看一眼静月庵,又问:玲子,听刚才送我来的尼姑说,庙里的要你涨地租,是怎么回事。
徐玲叹息一声说:大师姐贪财呗。她也不想想,这片荒山要不是我找王主任,能归静月庵吗?然后望着天空的浮云,似乎有所感悟:唉,涨就涨点,就当我为庙里做功德。
王主任?哪个王主任?徐立新问道。
市里管景区规划的,和三哥挺好。去年他到静月庵调查,我和他说把这片荒山划入静月庵庙产,他挺办事,回去就办了。师傅就把这片荒山以极低的价格租给我。
那个王主任啊,现在已经不是主任了,刚调到你们这个区当区长。徐立新基本熟悉本市的干部,也知道如何帮徐玲,但熟知徐玲xing格的徐立新,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差开话题问:玲子,二哥这次来一是看看你,再有就是帮你一把,用多少钱,说。
徐立新的话让徐玲感动,真想开口借钱,然而自尊和自卑双重xing格促使她不能开口相求,却说出口是心非的话:二哥,你能来,我就感谢,现在挺好,不需要什么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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