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好像喜欢上了那样的事,喜欢看到他面上的表情猛然间改变,喜欢看到他愤怒的样子,他似乎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上瘾了。
后来,他才后知后觉,或许,他只是想以此来引起他的注意罢了。只要看到他的情绪因为他哪怕有一点点的波动,他也能开心一整天。
他在意什么,他便要夺走什么,夺不走的便毁掉!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干的!他会经常跑去他的院子,远远的看着,可是后来,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脱离了他的视线,他也不知道。应该是认识了唐老之后吧,那个该死的老头!
与他的见面也越来越少,他便的暴躁,可那根本不管用,渐渐的,他也学会了带上面具,用温润的面具掩饰他心底暴躁的情绪,掩藏他那可耻的感情。
这么多年,他何尝没有发现他对于那些女人,不过是面上做做样子,不过是做给他的母亲看得,他的伪装那么到位,可他却还是看出来破绽!他知道,他在意的是那个世子之位,他笑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知道他在意什么了。
既然如此,他便会不遗余力的去争取!况且若是他当了恪亲王,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将他留在府中呢?
这个想法一旦冒头,他的心便猛烈的跳动着,怎么也止不住!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他开始努力的想要拿到世子之位!
他没想过让他死,是他自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那时候他感到了他是真的要脱离他了,他给他下药,梦里香,那个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是想让他陷入沉睡,然后梦里是他,做着有他的梦死去……
他的这份感情,他自己都说不出口,所以他必须忍着,尤其是他的母亲,不能让她察觉到一丝一毫,自己做的很好,她没察觉到不是吗?
可是,那个顾清婉,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他那样笑,那种在意让他想毁了顾清婉,又想着狠狠的占有她!
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已经变质,甚至便的有些变态,可那种想法他根本就控制不了,控制不了,那就按自己想的来做便是!
楚铭宣听了楚铭城的话,看了他一眼,而后笑得云淡风轻,甚至有些事不关己的说道:“我可没想着要气他,只不过,在此之前,我可是准备了一场好戏要给父王您看看呢。”
说着,他回头看了清婉一眼,清婉朝着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自袖袋里拿出了一个荷包,道:“王妃,您前儿个不是我不孝敬您么?前两日得了空,便绣了这个荷包,还请娘亲莫要怪罪。”
然后,便将荷包递了过去,王氏皱着眉头,有些奇怪的收了下来,清婉笑道:“王妃您倒是闻一闻啊,里面装着的可是您最喜欢的麝香呢。那日在柴房,不小心捡着一个荷包,我也才知道,原来王妃喜欢的是香料是麝香。”
清婉坐下,淡淡的笑着。
王氏有些狐疑,顾清婉怀孕如今已经有了将近九个月了,她怎么会随身携带着麝香?他们这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王氏刚要问出口,楚铭宣便已经开了口道:“一个月前王妃倒是出府了一趟,不知道王妃去了何处?尽是一夜未归?”
王氏心里莫名的一跳,道:“没什么,回了趟娘家罢了。”
“哦,不知道父王知道不知道呢。”
楚白驰被楚铭宣的态度弄的有些恼羞成怒,“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楚铭宣淡然的应道:“没什么,只是我这里有几封信,不知道父王有没有兴趣看一看呢。”
说是问他有没有兴趣,但实则他已经起身将信递了过去。
看完信,楚白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是堆积了满腔的怒火,王氏一看楚白驰的情绪的不对,立即怒声问道:“你到底在挑拨离间什么?”
楚铭宣只是笑了笑,他这个父亲啊,还真是人如其名,楚白驰,果真白痴么!
楚白驰将信一把扔在了王氏的脸上,怒声道:“你自己看看,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王氏捡起信,却看得是满心怒火!
这几封信的落款竟然是周佟青,居然还说她与周佟青有私,还帮着他谋反要扶持四皇子继位?可可恨的是,楚白驰这个白痴居然还信了,这一刻,她终于知道楚铭宣打得是什么主意了,不过就是以牙还牙罢了!
她笑了笑,看着楚白驰的态度,今日她是输定了。可笑,果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吗?
想着,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腹微微有些胀痛之感,心里更是惊的不行,紧接着便有一种隐隐下坠的感觉,她,她难道真的有了不成?
猛然想起怀里的麝香,她拿出来一把将之扔出去老远,然后面色苍白的喊着:“我要大夫,给我寻个大夫过来。”
楚铭宣微笑着道:“大夫早就给你找好了王妃。”
随着楚铭宣的话音一落,大夫便进来了,王府的几个重量级人物都在,这让大夫很有压力,他慢慢的走进去,给王氏搭脉,然后才道:“王妃这是怀孕了,已经有一个月了。”
楚白驰满脸愤怒的看着王氏,一个月的身孕!这一个月以来,别说是王氏,便是晚荷他也没有碰过!病到现在这个样子,半身不遂,他还有什么能力去睡女人?那这个孩子无疑就是别人的了!
看向王氏的眼神,一瞬间便的冰冷刺骨……
王氏的心也一下子沉入谷底……
他甚至都没有吩咐大夫开药让她好好养着,只是怒视着她,问道:“孩子是不是周佟青的?”
这一刻,他真的是什么理智都没了,被两个正妻给戴了绿帽子,他纵然是再理智的人,也会被逼的没了理智!况且,他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理智的人。
王氏的心一下子便犹如坠入冰窟,对这个男人,她也曾经倾入了满腔热情去爱的,结果到头来,竟然是得了这么一个结果,她该笑得,笑自己可悲可叹!周氏死的好啊,她死的早,可真是太好了,这一切都要自己承担了!
她也顺着自己的意,放声大笑出来,事到如今,手指着楚白驰眼底涌着一丝疯狂的道:“是,这个孩子就是周佟青的,哈哈,你上半辈子被傅子任戴了绿帽子,下半辈子被周佟青戴了绿帽子,你就是一个可悲的男人!”
楚白驰被刺中心事,恼羞成怒,面上一阵白一阵红,最后暴怒的吩咐道:“王妃得了失心疯,还不将王妃扶进去!”
红绡低眉垂眼的应了生‘是’,便跟澄碧二人过来作势要扶起王氏。王氏身下已经流了一滩血,清婉起身低低的说道:“还是先让大夫开了药吧,王妃这样子出去恐怕不太好。”
楚白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连说道:“对对对,开药,止血药,快点开。”
楚铭城看着自己母亲这么狼狈的样子已经完全呆了,在他的印象中,王氏一直是雍容华贵,泯然一笑都带着天成的贵气,这样的狼狈似乎根本就不属于她!
他现在真的呆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起身想去扶着王氏,可偏生的他又停住了脚步,只愣愣的看着。
这时,清婉抬眼间,瞥向了门边,一条碧青色的小蛇,吐着猩红的蛇信弯弯曲曲的朝着室内游了过来。
“啊,有蛇!”
清婉惊叫出声,那样子分明就是被吓坏了,整个人挺着个球往楚铭宣怀里拱去。清婉的惊叫声很大,王氏也听见了,只是她原本就很苍白的脸色此刻已经苍白的宛若透明的一般了。
顺着清婉的眼神,她看到了那条小青蛇,嘴唇竟然抖抖索索的张不开,眼底尽是惊恐,顾不得腹部的疼痛,整个人都缩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在喃喃的说着:“不要,不要过来,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来找我,不要!”
到最后,她完全就是惊叫出声了,夏至上前,抓住了蛇的七寸,王氏一看,赶紧道:“扔出去,快点扔出去!从我面前拿开,拿开它!”
可夏至却是接到了清婉的暗示,手里抓着蛇,一步步逼向了王氏,夏至只朝着王氏走了三步,王氏便面色苍白的晕了过去。
“好了夏至,你真调皮。”
“夫人,小青明明就长得很可爱呀。”
清婉只是笑笑,楚铭宣揽着清婉向楚白驰走去,笑道:“父王,今天这场戏唱的可还精彩?父王听的可还满意?不满意的话,还有下次呢。”
楚白驰被楚铭宣那样的态度刺激到了,直喘着粗气大骂道:“逆子,你这个逆子!滚,给我滚出去!”
楚铭宣却丝毫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朝着楚白驰不含一丝感情冷然的说道:“我是逆子,你不是一直就知道吗?”
楚白驰呼呼的喘着气儿,没过多久,竟然也晕了过去。
立世子的事儿,终究是不了了之了,而京城之中对于清婉的恶名又多了一个——气晕了婆婆!
现在,京城可都在庆幸着幸好自己讨媳妇儿没讨个乡下的,这可是要闹得家宅不宁的啊!看样子,世家大族教育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没过几天,王氏醒了,将清婉给叫了过去。楚铭宣执意相陪,清婉只轻笑着安抚道:“不用担心我,王氏她现在毫无战斗力,我不会有事的。”
“现在京城之中的各种传言都对你不利,我担心王氏会用这个刁难你。”
清婉道:“我是这么容易便能被刁难的吗?我本就来自乡下,他们没有说错呀。那些流言,只要你不在意,对我就毫无杀伤力。”
楚铭宣笑了,他的清婉一直都是如此。
他低头,在她的额上浅浅的印下一吻,柔声叮嘱道:“好好顾着自己,别被王氏不小心给误伤了。”
重点强调了王氏的不小心和误伤,清婉又怎会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眼神坚定,告诉他自己不会有事的。
到了王氏那儿,她虽然已经不再如同那天那般苍白病弱,但整个人看上去小消瘦许多,尤其是那一对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看着竟然有些恐怖。
清婉盈盈拜下,问道:“王妃叫我过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王氏看着清婉,那眼神简直堪比杀人!强忍着自己的不适,王氏慢悠悠的开口道:“我这会儿觉着这身子很是不爽利,你也知道,你大姐嫁人了,所以这侍疾的事儿,你看?”
清婉勉强一笑,原来是让自己来侍疾的。
可是那天她都已经如此挑明了要跟她过不去,她竟然还敢叫自己过来侍疾?脑子没病吧!
王氏却是拉着清婉的手道:“你也知道,现在外界将你传得纷纷扬扬的,说呢名声不好,我想了半宿觉得,你应该出来澄清这个谣言。现在你就留在我这儿侍疾吧,总归过后名声会好些。”
清婉随即冷笑:“王妃,你这样活着不累吗?一个谣言而已,我都不在乎,你着急个什么劲儿?你爱惜那一身早已经黑透了的羽毛,我不爱,所以谣言而已,传就让他传去罢了,与我何干?早在那日决定了那么做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知道吗?”
“这么说,你是不肯来侍疾了?”
王氏也郁闷,如今大权旁落,她心里忽然空虚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干什么,想到顾清婉,便想着能够折磨了她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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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要大结局了,妞们冒泡,想看哪些人的番外…。不说话的话,墨就写个飞扬和洛璃的,夏至和蔡少北的,可能还会宝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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