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巨大的漩涡依然存在,不疾不徐的旋转着,青鬼拱拱手:“好身手!来时阎君托我为你带来一物!”
说完从怀里不知掏出了什么,中指微扣,朝我弹来,如离弦之箭。
而我仍被漩涡定住无法躲避。
那物正中我眉心!
眼中周围的事物一阵恍惚,我看着青鬼,突然发现他身着的兽皮上没有鬼衔,青鬼不是发出青色的鬼火吗,他的为什么是黑的?青鬼的头目不是青头吗,为什么他这么强?
“你是谁?”我强自支撑。
“主兽鬼王,你能与我对上三招,实力不错!”
我的意识开始飘散了,看了看他身边陈拾忆的魂魄,轻声说:“你不是当警察的料,下辈子别入错行……”
眼皮说不出的沉重,依稀看到陈拾忆郑重的点了点头,和鬼王一道转身离去了。
我感觉自己坠入无尽的深渊。
……
……
我坐在一张课桌的后面,课桌是墨绿色的漆面,好几个地方开裂脱落,露出白色的腻子,有时还会冷不丁的传来一声漆面炸裂的声音,吓得我一激灵,握着铅笔的手不停的发抖。
课桌前面是一块黑板,上面写着些怪东西,粉笔不时在上面划出刺耳的噪音,让我不由想把手伸进嘴巴里,把心肝脾肺肾统统掏出来摊在课桌上,但是我不能够。
吊扇在头顶吱吱呀呀的飞速旋转,让人疑心它随时都会旋落下来削断一片脑袋,所以我趴得越来越低越来越低,逐渐下巴低过桌面,鼻子低过桌面,最后只留一双眼睛在桌面之上,盯着桌上一堆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笔记本,一只手握着铅笔继续在本子上制造着密密麻麻的东西。
这个时候我留意到一小块桌面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慢慢鼓起,好似少女圆润娇小的ru房般美好,我低着身子,握起铅笔在上面轻轻一戳,“啪”一声漆面四散溅开,我赶紧闭上眼睛,感觉到细小的漆片崩在脸上引起微微的疼痛。
等睁开眼睛,发现课桌上之上下一小块掉漆的斑驳,不再美好。
我盯着那里愣了一会,目光落在本子上的最后一句话上:“确不存在的未知。”
如果是未知,如何能知道它存不存在呢;如果知道它存在与否,那么是否还算作未知呢?
思考使这个时候的一切又变得美好起来,当你走下楼梯转向左边的第一间教室,你会看见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趴在第一排靠窗的桌子上,手里捏着半截铅笔,怔怔的望着本子出神,这时你会忽略掉窗外躁动不安的知了,忽略掉吱吱呀呀的吊扇和其他人,不由想去了解他,想去知道他低着头到底在躲避什么,想看看他的本子上到底写着些什么。
如果他恰好长得恰到好处,那么你就会不由爱上他,疯疯癫癫的宁愿去猜,也不愿去问一问。
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依然在出神,粉笔声突然停了下来,我抬起头望去,粉笔被捏在一只满是粉笔灰的小手上,连接着手的胳膊好似两节塘藕,胳膊连接在窄窄的肩膀上,露出两块俏皮的锁骨,然后是脖子和脑袋,不好形容,我也没有注意,只是记得了其它这些没有被衣服遮挡的部分。
我和她对视了一眼,目光下移,发现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草,微微飘散着海盐的腥咸,我这头盯着她的长靴,靴子是八分的鞋跟,鞋筒几乎盖过了膝盖与短裙连在一块儿,鞋帮上星星点点沾着些泥点,已经干透,一些泥点已经剥落,只留下淡黄的印记,分外醒目。
粉笔声又刺耳的响起,我拿捏着铅笔的手不由自主的在本子上来回重复的留下一行行字迹:
“每个人都会死去,在不可预见的未来
每个人都会死去,在不可预见的未来
每个人都会死去,在不可预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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