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两岸,盐商猖獗,令雍帝头痛不已。熹妃趁此良机示意朝中党羽举荐宝亲王南下巡视,借此将弘历调离京城,愈发放肆地修剪心中旁逸斜出的枝节。
“妹妹竟来的这样早,本宫总也以为依妹妹的性子,怕是要等到三日后呢。”熹妃轻蔑地笑道。谦嫔今日一袭紫衣,上绢着暗红色堆纱花,通身沉稳大气,扬眉直视着她,眼中全无往日的怯懦畏惧,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姐姐前日让嫔妾考虑的事,嫔妾心下已然有了结果,自然要早些前来说与姐姐听了。”“哦?本宫倒是对妹妹的想法很有兴趣。”
谦嫔:“雨棠自是要嫁,不过不当嫁给卜郡王,而是···宝亲王。”熹妃大笑出声,“妹妹,可是近日身体不佳,脑子糊涂了,竟分不清楚主客,如今掌控全局的可是本宫!”紫色流苏的花盆底鞋缓缓踏过芙蓉花开的地毯,“倒也未必吧,景阳宫的那个夜晚,在场的主位只有你我,既然姐姐可以做到颠倒黑白,妹妹依葫芦画瓢,又有何不可呢。”熹妃:“你我姐妹相处了十多年,本宫今日才发现,妹妹还有如此可爱之处,从前只觉得你懦弱,此刻看来更是愚不可及,你觉得皇上会相信谁呢?”谦嫔并无半分退让,“是了,姐姐也无法肯定皇上会听信谁的言辞,所以即使妹妹人微言轻,但是只消在咱们多疑的皇上心中种下一粒不信任的种子,日后自会茁壮成长,变的根深蒂固!到那时,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再度怀疑宝亲王遇刺之事呢,据妹妹所知,耿佳贵妃的那枚指环至今仍完好无损,哪日忽然出现,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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