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今晚咱们就在这间客栈休息吧!”傅恒将缰绳递给店小二,荣儿大步跨进客栈内,“小二,两包馒头!”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下来,富察荣儿的脸色明显没有了平时的红润色泽,嘴角因缺水而显出皲裂的迹象,傅恒心疼几日来神不守舍,拼命赶路的姐姐,抓住馒头袋子道,“阿姐,你这样一路不休息,就算到了五台山也没力气帮到弘历啊!”
她一手扯过袋子,“弘历先我们三日出发,若是不这样,如何能救得到他!”话还未说完,便被傅恒一掌打向后颈晕厥过去,“阿姐,对不起了,为了你的安全,只好出此下策,别怪我。”
已近黄昏的五台山,如蒙上了一层纱帐,氤氲地美,宝亲王车驾十日的脚程,便到了五台山脉的明月池,池边的垂柳已然开始落絮。弘历在白头庵前下车,行直河畔,遥想着宫中流传已久的故事,不禁被这一塘池水所迷醉,自己的太爷爷顺治帝当时便是隐居在此终老,凭吊心中唯一的妻子鄂妃娘娘,统领张重近前禀报:“启禀王爷,周围已经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之人。”弘历:“嗯,今晚便在此歇脚,明日一早上山举行祭祀大典。”“臣遵旨!”
寂静的庵堂,弘历枯坐在棋盘前,昨日晌午便收到了傅恒的飞鸽传书,让他小心白头庵。自小受康熙爷的熏陶,使他对夺嫡之事深恶痛绝,饶是如此,身为皇子他却不得不面对。
屋外的烛火将护卫的影子投射在小轩窗上,“外头是谁?”“属下苏完尼哈其生,王爷有何吩咐?”弘历:“你进来。”哈其生抬脚欲进来,瞥见自己的鞋底脏污不堪,便在门口的石阶上蹭了蹭才轻手轻脚走进里间,在离弘历五步远的地方停下。
“会下棋吗?”哈其生垂首答道:“属下会,只是棋艺平平,上不了台面。”弘历:“过来坐下,与本王下一局。”哈其生甚是惶恐地坐下,见弘历执了白子,自己方伸出手拿起一枚黑子,棋局过半,弘历心下探出哈其生之棋艺远非他所言的那般不济,“你一直低着头,看的清棋局吗?”
哈其生:“尊卑有别,属下在王爷面前坐下本就不该,因此不敢抬头。”弘历:“这是旨意。”哈其生微微抬头,仍不敢与其平视,“属下,属下僭越了。”
“你出自瓜尔佳氏,家中还有何人?”“回王爷,属下是苏完尼瓜尔佳氏,家中还有一老母。”弘历:“那,前参知将领瓜尔佳将军你可认得?”哈其生见弘历与其聊起了家事,便不似初来时那样拘谨,渐渐话多起来,“何止认得,家中老母还做过瓜尔佳将军女儿的奶娘呐!那个时候属下十来岁,经常跟着老母去将军府,他家的菜可好吃了···王爷,您不嫌属下话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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