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狂风突起,卷带点点沙土,吹进秦寒西宫里。秦寒西宫,位于秦寒后宫的最西面,里面设置多座佛像,装修与寺庙无异。西宫中亦有多名佛法高深的大师。现下,一脸皱纹,身穿素衣的太后朱德倩,正闭目跪在如来佛像面前,一手敲木鱼,一手数佛珠,好一个虔诚的信徒模样!
“太后!微臣有要事求见!”殿外想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
太后闻言,微微一怔,手中的佛珠串,突然断线,颗颗落下,散落了一地黑色佛珠。她睁开丹凤目,捡起一颗佛珠自语道;“难道哀家的劫数已到吗?”
“太后!微臣这事迫在眉睫,若您不出面,只怕秦寒江山社稷危也!”吴得闲见内殿中的太后仍未回音,便有些急不可耐道。若不是内殿不许外臣进,现下怕是他早已冲进去了。
话末,妙芙和驸马都将目光移到吴得闲身上,心中暗想,他怎么搬出江山社稷危也的耸言来?怕是一时悲极乱言了吧!
“吴丞相,你现下是三朝老臣了,为何如此不守礼?!哀家正为先皇祈福,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西宫了,你又何必来扰哀家清修呢?”自从自己亲身儿子太子落中毒身亡后,她已经毫无争斗朝野的心思了。明着说她是为先皇祈福,实际上,她只不过是在为太子落超度和为她自己以前犯的种种罪孽忏悔而已。
“太后,微臣实在无计可施了,现在皇上危在旦夕,后宫又被妖媚女子操控,怕用不了多久,这百年社稷的大国,就将毁于此女之手啊!”吴得闲眯着皱纹横生的老眼,踹了一脚跪地的小太监,朝他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先是愣了一下,后恍然大悟的转了转眼珠,怯怯的朝内殿纱帘后的素衣老妇抬起头,扯着尖嗓子道;“太后,奴才是紫灵宫的宫人,现下奴才的主子也…也遭毒手,惨殁与祭祀台下了。奴才请太后为奴才的主子做主啊!”话末,小太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生死皆有天定,无需多言,你们都退下吧!哀家累了!”闻言,心中一颤,原来自己的侄女也已经殁了。她平日就阴险过盛。死于她手中的人不计其数,报应啊!倒是可怜老相一把年纪痛失爱女,替他悲也!不怪他找她出面!毕竟后宫的事宜,他一个外臣是不宜插手的。
“太后!”见太后正在宫女的搀扶下欲退出殿,吴得闲急了,他赶紧一咬牙,下定决心道;“倩妹!表兄我不是因痛失爱女而求你出面报复,而是为了整个秦寒社稷啊!落儿和众皇子之死,是有隐情的!我已经私下查出一些眉目了!出不出面,任凭你选!”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太后还没来得及出言,刚才还准备袖手旁观的妙芙就惊讶的看着他,激动道;“表叔所言当真?”
“当然!”
妙芙公主身后的驸马闻言,幽黑的双瞳微转,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锐眼扫过老相坚定的表情,了然的抬起头,来到妙芙身后,拍着她的酥肩安慰道;“公主不必激动,事情还未彻底弄清之前,还是先冷静对待的好!”
“冰寂……我想皇兄了……”妙芙闻言,毫不犹豫的抱住她的驸马冰寂大泣道。往日和太子落儿时的记忆,如走马串灯般浮在眼前。冰寂深叹一口气,僵硬这大手抚着她的发,算是安慰。
“落儿之死真如你所言那番另有隐情吗?”太后顾不得威仪形象,带着满脸泪痕,大步上前,抓住吴得闲的衣领,逼问道。她可以忍受任何屈辱和孤寂,唯独忍受不了自己孩儿的枉死!
“倩妹,表兄何时欺骗过你!!”吴得闲看着太后一脸的泪痕,真诚的对视着她闪烁泪花的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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