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下车把我准备好的白菊花送上去,云蓉看到老赵后,回头看一眼我们的车。
就算离得那么远,我依然感觉得到她的敌意。
现在在她的心里面,我成了那个杀害云正博的推手,可我不会再上去和她起正面冲突了,为了我的孩子。
我不动声色,心里升起一丝暖意,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施正南拉着我的另一只手:“从今天开始,你得好好吃饭,不能再这么瘦了。”
我点点头,云蓉和她妈妈一起敌视的看着我们,老赵下来后,我们便离开了墓区。
隔天,我找到了云正博家。
云蓉妈从猫眼里看到是我后,不开门,而是站在里面问:“他都走了,你还想干嘛?”
我说:“我有东西给你。”
她这才犹豫一下打开门,她瘦了,短短几天的时间,她整个人都变得憔悴不堪,脸色浮白发肿,开门后,有点不想让我进去的意思,就站在门口:“有什么事快点说。”
“让我进去看一眼,他的家是什么样的。”
我的话让云蓉妈一愣,可随即,她还是暗然的站到一侧让我进去。
云正博的家内装很精致,复古中国风很适合他们这种在官场上打拼的人。
一个摆件立柜里面,有好几张他们一家三口照片,看得出云蓉从小到大,都被疼爱得像公主一样。
我心潮起伏的看着这个云正博曾经守护的家,再想想那时那年的妈妈,突然觉得,人这辈子,真的没有什么公平可见。
云蓉妈出于礼貌,还是给我倒了一杯茶。
我坐下来后,她坐到我的对面,却垂着眼睛不看我。
这就是做了亏心事的后果,纵使时隔二十几年,她依然无法坦然面对我。
“这是给你的。”我把那张二十万的支票放在桌子上推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满脸惊讶:“这是?”
“在他自杀前,我曾经到医院去做体检打算捐骨髓给他,当时他帮我拿着包,我想,就是那时候,他悄悄塞在我包里的。”
云蓉妈听完我的话,把支票放到我的面前:“既然是正博给你的,那你应该收着。”
“我不会收,这笔钱,他前后一共给了我两次都被我退了回去,有些东西,并不是钱能够弥补得了的,而且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并不缺钱。”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如果我没猜错,这幢别墅,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被查封了吧?他落下的债,始终都要还的,这钱你收着,如果能上交给有关部门帮他洗清一点罪孽,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云蓉妈脸上一抽搐,捂着嘴巴泪水往下流:“谁想到呢,其实你爸,他并不是什么坏人,都是那些人带坏了他。现在可好,他就算死了,也落得这样一个名声,还害得云蓉和我也没脸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
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如果时光交措二十年,我想,我和她,一定会是这个世界最痛恨对方的仇人。
在云蓉妈的哭泣声中,我站起来悄然离开了她家。
但愿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日子总算是恢复了平静,我悄悄去医院做了个产检,孩子在肚子里好好的生长。
可是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呢,就比如其他孕妇,会晨吐什么的,可我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为了逃脱施正南晚上的索求,我找了个借口搬回了爸妈家,即不能让他知道我怀孕的事情,又不能跟他同房,只能出此下策了。
谁知刚搬回家几天,施正南便追到了楼下。
“下来。”一惯冰冷的口气。
我暗自好笑,下楼后只见他沉着脸,两手插在衣袋里看着我:“你已经搬回来一个星期了,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再等等吧,我爸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我得多陪陪他。”
“那,不如我让医生到家里来帮他做个检查。”
“不用不用,他主要是因为手不方便,所以比较烦燥。”
我想此时坐在电视机前的老爸一定莫明其妙的打了个大喷嚏,谁在说我话啊。
施正南拉着我的手,目光波动流连:“你不回去,我睡不着。”
“让枕头暂时替代我。”
我笑着掂起脚尖亲了他一下,谁想到他竟然一把将我揽进怀里狂吻起来。
“今天晚上就跟我回去。”他迷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
我用力摇摇头,为了孩子,可不能受他的蛊惑。
“不行,在我爸爸没有好起来之前,我暂时不能回去。”我推开他,远远的往后退。
施正南错愕的看着我,修长的手臂空空悬在那儿:“阿良,别闹。”
“我没闹,我说真的。”
施正南的目光一暗,他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咬死我的样子。
我急忙往电梯里退:“再见。”
回到楼上往窗子里看下去,他还杵在那儿,一定很想不通我为什么突然变得和他没有那么亲近了吧。
可是,我要怎么告诉他孩子的事呢?这真是一个很苦恼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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