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外面,急速流动的空气很难让人呼吸。好在我穿着厚重的三防服,头部上的防毒面具对缓解风速起了很大的帮助。多亏了这东西,我才能在这种强风中保持视野的清晰,不然的话我想我现在一定会被吹得睁不开眼。
不知道陈在海他们怎么样了,从之前开始我就一直扯着嗓门,向车厢的另一侧大喊。然而我的声音全都被四处而来狂风卷到不知哪里去了,陈在海他们就算和我们只隔一层墙八成也听不见我说的一个字。
这不禁让我渐渐地烦躁起来,长时间保持这种外挂在车厢外面的状态,是十分消耗体力的。那两个工程兵先不说,穿着这么沉的三防服的我,再掉下去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必须在那之前,先爬进车厢!而且,如果陈在海他们也成功的攀上这列火车的话,想法也一定会和我一样。我暗想到。
说做就做,我马上向后面的两个工程兵打手势,意识我们应该想办法爬进车厢里。四周的火山岩组成的墙壁,飞速的向后退去,“哐当哐当”的铁轨撞击身也不绝于耳。老实说平常的话,面对这样的情况我八成早就吓得不敢动了。但经过了那么多的不可思议后,我感觉自己坚强了很多,最起码我不会再去怨天尤人的等死了。
最后看了一眼脚下,感觉世界就像都在自己的脚下快速转动一样。又一次震动,虽然相比刚才那次差点要了我的命的,轻微了不少。但还是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一直挂在背包上的老式铜皮手电筒也被震了下去。
“咔嚓”一声清脆的金属碎裂声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真不敢想象这要是人该有多可怕。不过现在可不是瞎害怕的时候,等身形稳定下来后,我回头向后方看去,后面的工程兵还等着我......
操!他们什么时候不见了!这情况我真是打死也没想到,什么时候的事?刚才我一颗心全都在脚下,根本没有注意身后的状况。他们难道是掉下去了?不可能吧,我都没事,何况这些工程兵啊。最重要的是除了呼呼而来的风声,我什么奇怪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两个大活人从火车上掉下去的声音,我不可能没注意到!我又不是聋子。
那就只能是发生了别的什么意外?不是掉下去了,这车还能把他们吃了不成?我原地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喉咙无比的干燥。看了一眼自己拽着了车厢外壁,黑乎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疑点。另一头还有用白油漆刷上的日本文字,都已经斑驳地看不清了。
刚才那两个工程兵就站在那里,那些字会不会有什么蹊跷?这么久下来这四周的环境,弄得我都有些草木皆兵了。我马上晃晃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轰出脑子。
冷静,苏振鹏,别多想。没准他们只是爬到车厢与车厢之间的连接处去了,你也要快点过去,不能在耗下去了。我摒除杂念,深呼了一口气,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车厢外壁上。底部的凸起一直延伸到连接处,这一个非常好的落脚点。目视所及处总共有四条铁杆,除去我手中的这一条,还有三条供我稳定身形。我现在距连接处似乎还有三四米左右,这些铁杆勉强够我使用。
万般小心地迈出了自己的第一步,很好!踩得还算比较稳,犹豫我是靠在整个火车的右侧,我用力的伸出自己的左手,试图握住下一根铁杆。三防服里面的我已经是大汗淋漓了,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简直就像让我跑完二十公里一样。
隔着三防服,左手手指似乎感觉到了铁杆的存在。我马上就势向左一错,右手松开最初的那条铁杆,把自己的身体拉向了左手。妈的,就这一点在地面上毫无意义的距离,我都感觉像是咫尺天涯一样的遥远。这样要命的动作还要做最少两次......
第一次成功了,我再次稳定了一下身形,准备如法炮制的把自己挪到下一个铁杆那里。这时如果旁边有一另辆火车,以和我们相同的速度并驾齐驱,而且上面正好有个人的话。那他一定会看到非常搞笑的一幕。
一个身穿又白又厚的三防服的家伙,正想一直没了尾巴的壁虎一样趴在车厢外。而且这只壁虎还试图用极其蹩脚的横爬方式离开车箱壁。
虽然身为当事人的我一点都不觉的现在的我很可笑就是了......
总之第二次也很成功地完成了,还差最后一步了,我狂跳的心脏也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就在我即将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我的面前突然冒出一只白生生的人手来!
这属于我完全没有料到的展开,那手和我离得非常之近,我都感觉那东西只要稍微一动就能直接抓到我的面门上。看着这只冷不丁冒出来的人手,而且这手怎么看都像是直接从车箱内部伸出来!我感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脑中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远远的逃开。
脑袋一炸的我,慌乱中也管不得什么是不是在车上了,我抓狂了一般的向后退去。这种突如其来的恐怖是最让人受不了的,上一秒可能你还在坐着吃炸酱面,下一秒就有可能从头上的天花板上,倒吊下来一个满头是血的女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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