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欣慰地道:“难得大王有此向道之心!弘扬道法,乃贫道分内之事,定当尽力而为!”
两个老者你一言我一语,厉风雷在一旁听得是一清二楚,他见老子居然不假思索就答应了国王之请,心中不禁发急:“若是在此住上十日八日,倒不是问题。但是如果是十年八年,岂不耽误了西行大事?”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打破了厉风雷的沉思。“父王,今日这么大的排场,想必是来了贵客!”
“参见玉面公主!”群臣皆起身相迎。
厉风雷抬眼一看,惊得差点一屁股从椅子上摔下来,这眼前的公主玉面桃花,恬然娇美,正是九尾玄狐!
“玉娇,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让父王好生想念!不过今日你来的正好,快替父王向二位贵客敬酒,呵呵!”老国王兴致盎然,亲自给九尾玄狐斟满一杯。
玉娇嫣然笑道:“这位长者,被人称为圣人,小女理当先敬上一杯!”饮罢一杯,又自行斟满,莲步轻挪,翩翩到了厉风雷身前,恬然笑道:“阁下为圣人高足,真是羡煞人也!本公主若非生在王宫之中,定然追随你们云游四方,那才是真正的美事!来,我们干上一杯!”
厉风雷在此间第一眼看到她,神经就顿时绷得紧紧,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这妖狐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夺舍了青丘国公主的身体,以假乱真,以至于无人识得?”他暗暗运起体内三昧,凝成一股真火直聚双目,两道精光射出,果然在玄狐脸上看到一团妖气。
玉娇见他两眼发直,微微一笑:“公子,本公主虽然生得有几分姿色,却也不用直勾勾地盯着看吧?”
厉风雷恍然回神,此刻他明知对方就是妖狐,却也明白这种场合绝不可轻举妄动,于是笑道:“在下山野之人,不懂王宫规矩,冒犯了公主,还请恕罪!只是……在下瞧公主好生面熟……”
“是么?”玉娇笑问道:“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我瞧公子也似曾相识,就是一时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国王见两人话语甚是‘投机’,龙颜大悦,笑道:“既然如此,你们两人可再共饮一杯!”
“多谢大王!”厉风雷举杯贴近玉娇,朗声道:“这一杯理当我来敬公主!”待碰杯之际,又压低了声音,传音入密对她道:“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是这青丘国的公主,难道不该出现在这里吗?”玄狐玉娇贴耳回道,话音虽冷,却始终面带桃花,谈笑自若。
“哼,假的真不了!再狡猾的狐狸,也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
“嘻嘻,我再说一遍,我是这里的公主,这里的人只相信我,而不相信你!你倒是要小心了,只要我一句话,你和那老头就别想从这里活着出去!”
两人密语几番,不知不觉之间已经三杯酒下肚。在旁人看来,还以为这两人一见如故,相互之间有道不尽的话语呢,又哪里知道他们之间实际上已经剑拔弩张,暗自较量了几个回合了。
把酒言欢,时光总是流逝得飞快,转眼之间日头已经偏西。老国王虽然不舍,却见老子一路风尘,脸上略显疲惫之色,就安排师徒二人到了养心别院休息。临别之际,又沉声叮嘱道:“二位贵客,有一事还需言明,每逢十五月圆之夜,我青丘国百般禁忌、诸事不宜。因此这一天里,太阳落山之后,月亮当头之时,两位就只管在此好生休息,切勿随意走动,以防不测!房中食物,足够一日之需,不必担忧!”国王点到为止,并未深言,就匆匆离去。
“国王不愿将此事言明,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厉风雷暗自揣度,这青丘国的月圆之夜里似乎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九尾玄狐在月圆之夜如果得不到纯阳体质的男子交媾,就会显出狐狸原形,到时凶残之性毕露,要饮人鲜血,食人心肝才可熬过这两个夜晚!”想到这里,他心中猛然一震:“难道青丘国的百事禁忌和九尾玄狐有关?!”
然而,随后厉风雷不禁又疑惑起来:“九尾玄狐化作青丘国公主的模样,想来已经有些时日。国王活了两百多年,对事物的诸般真假早就应该心如明镜,竟然对她毫无察觉,当真匪夷所思!”
“徒弟,你为何心事重重?”老子闭目端坐,却心思玲珑,已然感觉到厉风雷心中并不平静。
“老师,弟子看得清楚,那青丘国的公主是假的,实际上她是只妖狐!”厉风雷左右环顾,见四下无人,就将九尾玄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向老子讲述了一番。
“静观其变!”老子听罢,高深莫测地丢下四个字,又默坐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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