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介铭抓紧时间往回跑,希望快些回到安平湖小区。
但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跟踪他。每次回头,却毫无人影。
他索性站定,细细查看周围。
站定后,他才留意到环境中嘈杂的丧尸声,以及一些奇怪的类似气缸的巨大回声。
这种声音非常异常,郑介铭从来没有听见过。
“机器?”他仔细听,又觉得不像。这种声音更像是来自于某种自然的回声。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原始蛮荒部落中的一个野人,面对着种种未知的恐惧。
“哟!返回来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郑介铭的思绪。
郑介铭听见声音从侧面传来,转头过去一看,是帽衫女。
她似乎是站在楼下什么台子上,胸部正好与水泥屋顶同高,手臂搭在屋顶上,左手压着右手,下巴很随意的搭在左手手背上。她没有带帽子,长长的头发散开。
她笑的很甜美,看起来一副调皮可爱的样子。郑介铭看见她,心底里突然感到一阵喜悦。
“对呀,我从医学院回来了。”郑介铭走过去,想要和她多说说话。
“找到了什么好东西呀?”帽衫女歪着脑袋问。
郑介铭索性坐在她面前,他把药箱子放到自己面前,自豪的拍了拍。“呐!全是各种药物!”
“真厉害!消炎药,感冒药,烫伤药,这些都有么?”帽衫女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笑容让郑介铭感到莫名其妙的开心,他从来没有见过她笑——实际上,丧尸危机这几天来,他似乎很少看见有谁发自内心深处的在笑。
“那是当然!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呢。”郑介铭笑嘻嘻的看着她,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感觉轻松与快乐,“怎么着?你要分我的啊?”
“哦,好吧!那我走了!拜拜!”帽衫女向地面一跳,没了影。
“喂喂!?怎么又跑了?”郑介铭跳起来,往下看,帽衫女已经朝西跑没了影。
古灵精怪!郑介铭心里想着,突然一闪念,决定跟着她。
郑介铭跳到刚才帽衫女站的台子上,然后到地面,追往帽衫女跑的方向。
平房区里的小巷子曲曲折折,到处都是弯路,郑介铭捕风捉影追了一段路,跑到一个y字巷口,巷口中间有一口石质水井,但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他寻不见帽衫女的踪迹。
“哎?她跑到哪儿去了?”郑介铭左右望着,两条小巷都曲折幽暗,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可怎么办?追姑娘追不到,连自己都迷路了。”郑介铭想通过太阳判断方向,但巷子太窄,只能抬头看见一线天。
右边的巷子里传来石子儿落地的声音。
“右边!”郑介铭循着声音追去。
这条巷子比之前的胡同还要年代久远,两边都是木头搭建的房子,看起来每一栋都长满了黑斑和青苔。郑介铭走在这里面,感觉很不舒服。每一间房子看起来都荒置了很久,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塌。
“这种地方,真的能够住人么?”郑介铭心里想着。
前面一直没有分岔路,郑介铭跑了一会儿,又遇到一个y型巷口。
郑介铭觉得无奈,这空荡荡的平房深处,没有人、没有丧尸,仿佛根本走不到头,姑娘也毫无踪影。他的心里开始感到焦躁。
“咳。”右侧巷口传来帽衫女的咳嗽声。
“就在附近!”郑介铭抬起腿往右侧巷口追过去。
突然郑介铭被一道细线绊倒,一个狗啃屎,趴在地上。
他还来不及反应,只听见有人从旁边房门冲出来,一个麻袋套在自己的头上,郑介铭慌乱中想要爬起来,肩膀上跨着的药箱却被人一把抢走。
“你让我抢,我不得不抢啊!走啦帅哥!哈哈哈!”帽衫女临走前自曝身份,随后快步跑没了影。
郑介铭狼狈的站起来,取下麻袋,悔的肠子都青了。
“蛇蝎妇人!貌美心狠!我就不该相信她!在她手里栽两次!”郑介铭捶胸顿足。
“喂!你自己傻,能怪我么?”帽衫女的声音从郑介铭头顶上响起。
“你!你把药箱还给我!”郑介铭抬头,红着脸大喊。
“哼哼!凭什么?到了我手上就是我的。要不然你来抢回去啊!”帽衫女脸上的笑容完全收敛,她把帽子又带回脑袋上,在屋顶上挑衅郑介铭。
“你要什么药,我分给你一盒就好了嘛!”帽衫女看着郑介铭有气生没处撒的劲头,觉得好笑,她拍了拍胸前的药箱,“你看,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呢,我可没有你这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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