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物都在这里,他还怎么形容长什么模样?
可江泓之的话,挑起了老夫人的兴趣,她追问道:“是啊,长的什么样,说说看看,不然能找出什么来!”
“这……这……”江允有意地看了眼江建德,却见他撇过了头去,也不接受他的求救,咬了咬牙道,“孙儿,不,不太记得了。但孙儿若见到,定能一眼认出。”
哦,还能认出什么模样啊,怎么就认不出眼前这枝笔呢?江丞撇撇嘴,不屑地嗤鼻了一声。
江泓之似乎听到了他的声音,倒退了几步,挡在他的面前,借着宽大的袍袖遮挡,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掌,好像在向他传递着什么信息。
江丞心头一热,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明白了江泓之是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小心观戏便好。江丞不满地动了动唇,小心地抽回了手,面瘫式地做个好仆人,不发一言。
老夫人眉头都蹙了起来,见江允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大概来,就是一通火气。
“立德,你说说这笔长什么模样!”
江建德哪说得上来,板着脸就道:“孩儿记不大清了,允儿,你且形容形容。”他一转口,就把问题丢了回去。
江允啥都答不上来,断断续续地形容了几句,老夫人听得不耐烦,最看不惯那些说话藏着掖着的,实在看江允不顺眼,甩甩袖就带着一队人继续往别的房间搜了。
这真的牡丹纹毫笔就在江建德的房内,去别的房能搜出什么来。江允短期内也找不到与相似的笔来嫁祸江泓之,所以后面的搜房一点收获都没有。
闹出这么大动静,折腾了几个时辰,毫无结果地收尾,这对老夫人来说,无异于一个重大的打击。她比较好面子,想到自己插手管个事,没结果不说,连个贼人是谁都不知道,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顶着一个没本事,持不了家的坏名声?
“老大,”老夫人火气冲着江允熊熊烧了过去,“你的牡丹纹毫究竟长的什么模样,说也说不个大概来,让我们一顿好找!你是故意的不成!”
老夫人发飙了!江丞幸灾乐祸地看江允不敢吭声的模样,心里猛地鼓了几个掌,这火发得正是时候,不如再让火气燃得更旺些吧。他瞄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大夫人,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就拖她下水吧。
系统,再让我操控一下人物言行。
系统声音响后,大夫人按照江丞的剧本,施施然走到了硝烟弥漫的场上道:“老爷,妾身忽然想起,这牡丹纹毫笔不是您找人定做的么,那手绘的样本应当还存在你这儿吧。母亲,”她转向老夫人施了一礼,“您且消消气,只需样本拿出,便可知道牡丹纹毫长的什么模样,届时便好找了。”
江建德眼皮子狠狠一跳,双眼如刀般刺向大夫人,这个贱妇是在害他不成,什么定做的笔,压根就没这回事!他连忙辩解道:“那笔是孩儿买来的,并非定做的。”
大夫人讶异地捂唇啊了一声,还一副不怕死的模样道:“那妾身在您书架上见的,不是牡丹纹毫手绘样本么?”
“立德,”老夫人眉头一竖,“若是有样本,为何不拿出来,你这是在包庇老大不成!”老夫人对江允充满了恶意,自然什么坏事都往江允的头上灌。
“母亲,孩儿说了,这枝毫是孩儿上街市买来送给允儿的,并非定做。”江建德剜了大夫人一眼,沉着怒气道。
老夫人抿抿唇,不发一言,显然对江建德的话信了几分,江丞暗道一声不好,这样戏还怎么演下去,立时又用系统让大夫人出马了。
“咦……”大夫人从书架上抽出一张纸,抖开来看,讶异地道,“这不就是样本么?”
江建德全身汗毛一起,快步过去把那张纸抢了过来,登时脸色大变,本来不该存在的东西,突然无缘无故地冒了出来,这让他怎么跟老夫人交代!
他看向闻声过来的老夫人,看书架边上正好有一盆水,立时错开脚步,假装一不小心打翻了水盆,聪明地将手里的那张纸浸到了水里。
纸一入水,沾着的墨就如同烂泥一般化开,哪怕将纸取了出来,那画的模样也看不清了。
老夫人讶异一声,过去扶住了江建德,到底是关心亲儿,急忙问他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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