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真没想到她后来会变成那样。”成沧海叹了口气。
谭心妤和易祺娜都只是微笑着,并没有作声。陈文君以前的确是很好的,以前她最讨厌的就是哭了,极不屑于用眼泪搏取别人的同情。以前的她是个假小子,爱笑爱闹,连易祺娜都制不住她。
她以前是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是唯一能对老师理直气壮地说出‘我迟到了’、‘我翘课了’、‘我没做作业’的人,经常把老师气得眉头直跳。可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很可爱。
“你们还记得我们上六年级的时候有一次她睡着了老师点她回答问题,我们告诉了她答案后,老师问她‘你刚才在干嘛呢?’结果她说了一句‘我在睡觉,昨晚儿没睡好。’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成沧海笑出了眼泪,眼眶红红的。
“记得,怎么不记得,当时还是我在底下给她比的手势呢,答案是心妤提供的。”易祺娜很捧场地笑了起来:“你们还记得五年级的时候认识的那个小和学长吗?”
“就是沧海暗恋的那个,结果去追她了的小和学长?”谭心妤也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都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成沧海赶忙阻止话题的继续。
易祺娜不理她,继续笑着说:“记得那个时候她知道沧海喜欢小和学长后就跑去把小和学长揍了一顿,最后小和学长见到我们几个就躲。”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三年级的时候四个人去烧烤,我和娜娜你都只带了点吃的,结果她和沧海一人背了一个锅!笑死了。”谭心妤笑得牙不见眼,似乎又回想起了她们几个那时候的糗样。
成沧海不满地扁了扁嘴:“你还有脸说,明明当初说的是一个人带一个锅,然后我们吃火锅的!都怪当初太天真!”
“我还记得有一次她和沧海一起去逛街,结果两个人从出口经过了四五次都没发现,最后还是找了叔叔阿姨带她们出去的。”易祺娜回想起以前就止不住笑容,笑地眼泪都出来了。
“那个时候真好啊。”谭心妤幽幽地叹了口气。
她们四个相识十载,她们三个与陈文君当了七年的朋友,那七年里的陈文君在她们的记忆里的确是很好的一个女孩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爱笑笑闹讲义气,所以当初她的陷害才让她们反应不过来。她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侯开始变的,当时她陷害谭心妤的时候真的让她们觉得非常愕然,她们曾那么要好,曾那么相信她。陷害谭心妤之后她的变化愈发大了,变得柔弱,爱哭,从以前她们就知道她哭起来不像她们一样狼狈,反而漂亮地紧,可那个时候她对此浑不在意,只是庆幸于可以少用两张纸,那个时候她最讨厌哭了。
她慢慢地变成了她自己以往最讨厌的人,她收起了她的善良她的同情心,不再大大咧咧爱疯爱闹,她故作柔弱,用眼泪去博取人的同情心,她不再诚实,学会了颠倒黑白,学会了是非不分,她变得她们都不认识她了,但幸好,兜兜转转,那个敢于认错的陈文君还是回来了,虽然她与她们再回不到过去,再当不了朋友了。
“心妤你最近还好吗?学习忙不忙?”易祺娜不自然地笑着岔开了话题,过去当然好,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她们没有哆啦a梦,也没有时光机,她们回不到过去了。
对于易祺娜岔开话题时的蹩脚表现谭心妤并没有介意,她只是拨了拨头发,带着完美的微笑,温柔地说:“挺好的,高三了,忙是当然的,你们呢?还好吗?”
“我们还好啊,每天也就那样,宿舍食堂厕所教室四个点循环往复。”成沧海笑嘻嘻地看了易祺娜一眼:“她和她们家那位每天就只能在食堂约会了。”
易祺娜羞恼地给了成沧海一个白眼:“你是因为你还是单身所以嫉妒我吗?是的话你直说啊,我不歧视单身!”
“喂!人身攻击太过分了吧!我单身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套套,我不止为国家省套套,我还给国家省了两本结婚证,我多么的伟大!”成沧海的脸皱成了一团。
易祺娜和谭心妤满头黑线,齐声问:“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了?”
“我一直都很猥琐呀!”成沧海摊了摊手,反正他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她这一说法引来了谭心妤和易祺娜毫不客气的挠痒痒。
三个人笑闹成了一团,原本有些悲伤的气氛也被一扫而空。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聊了几个小时后谭心妤就要走了。
“我先走了,下次再见。”谭心妤一如她来的时候那样挂上了温和的笑意,起身与易祺娜和成沧海道别。
“路上小心。”易祺娜笑了笑:“还有,谢谢你的礼物。”
“不用谢,我们谁跟谁啊。”谭心妤笑了笑,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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