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宣宗起身,不停踱着步子,大声吼道,“你让朕息怒,如何息怒?若不是你等告诉朕,朕乃真命天子,怎么会有此一途?一次次,一回回……”
“就算陛下不走上此途,不坐上皇位,陛下以为自己就能安稳于世吗?”冉让丝毫没有惶恐之色,反而一脸嘲讽,“再说当初走上此途,也是陛下亲口同意的。此时反悔,追及我等之劝,陛下百年之后,又将如何去见沐公?”
陆峒听闻冉让这话,立时大惊,见宣宗抽剑,似要劈了冉让,忙上前抱住宣宗的大腿,声声劝道:“陛下冷静,陛下息怒。”
冉让却火上浇油,将宣宗这三年的所作所为,列出一二三四五六,对此进行抨击。更是毫不客气地对宣宗进行人身攻击。气得宣宗暴跳如雷,几乎要拿剑劈了冉让。
皇后谢氏听闻这番动静,顾不得还在坐月子,唤来宫女寺人,将她抬上软榻,匆匆而至。瞧见君臣三人,你拉我扯,好一番狼狈闹腾,她大喝一声道:“都住手。”
陆峒瞧谢氏来了,微微松口气,却不敢放手不顾宣宗。
宣宗扫了谢氏一眼,扔下剑,伸腿要踹冉让,却被谢氏劝阻了。
谢氏拉住宣宗的胳膊,劝道:“陛下息怒。”
冉让起身,对谢氏施礼:“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端端的话,从冉让口中说出来,竟带着讽刺之味。
皇后谢氏微微一怔,凝视冉让一会儿,硬拉着皇帝坐下。而后,她呵斥陆峒几句,命他将一干闲杂之人带了出去。
陆峒虽担忧三人独处再起争执,可想到谢氏对宣宗的影响力,只得带着人悻悻而去。
乐无极不知道从哪里转悠过来的,瞧见陆峒,一脸幸灾乐祸地问道:“祸起萧墙了吧?”
两人相识已久,彼此性情甚为了解。乐无极是典型的南方人,身量与面容一样精巧,皮肤白净细腻,说话软和。外人都道他是谦谦君子,殊不知他就是一泼皮无赖。
陆峒没心情搭理他,胳膊肘一拐,朝乐无极胸口一记,而后白了他一眼,恨声道:“你跟我师父说了什么?”
乐无极一脸无辜地笑道:“我们说了什么,你不都是晓得了吗?怎的还问?”
陆峒盯着乐无极,逼迫道:“少耍贫嘴。白云城的人是不是已经来了?”
乐无极斜睨陆峒一眼,摸了摸下巴,道:“是啊,白云城不但来人,甚至连我那师娘城主也来了。”
“在哪里?”陆峒上前一步,扯住欲要离开的乐无极,冷声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乐无极伸手拨开陆峒的爪子,冷嘲道:“你以为白云城是来给你们解围的吗?别做梦了。我师娘是什么样的人,白云城是什么样的地方,我比你知道。”
见乐无极丢了这半截话,就要走,陆峒上前抓住他,逼问道:“你最好把话一次说完,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我信!”乐无极白净的面庞,带着浅笑,嘴角弯成讽刺的弧度,“你敢吗?陆裴文,你敢吗?”
陆峒狠狠地丢开他,怒道:“早晚有一天,老子要宰掉你。”
“随时欢迎,但愿你以后还有命。”乐无极说完这话,兀自哈哈大笑起来。
陆峒握紧拳头,转身要走,却听乐无极道:“就算你这次有幸躲过此劫。我奉劝你,不要娶沐家那女娃娃。”
“多谢警告。”陆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见状,乐无极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他心道,陆裴文,你最好记住我的话,若不然,届时你被那女娃娃害死,可不要说咱不讲情面。
可思及另外一件事情,乐无极心情无比畅快,脚下生风,快步进了梧桐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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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此时多么惊险,于沐芝兰而言皆是虚无。等到她醒来,一切都风过无痕,至少丰都城已经稳住了。
沐芝兰醒来,第一眼看到就是那只狐狸。狐狸颇通人性,见她醒来,也不老实蹲坐在她身边了,而是上蹿下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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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开始码字,更新了,苦逼的我,一次又一次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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