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听到沐芝兰的话,晓得她在调戏自己,却一本正经地回道:“回表姑娘的话,奴婢没有什么不可以告诉表姑娘的。凡是不能说的,奴婢是不会说的。能说的自然都是能告诉表姑娘的。奴婢可不像杏仁,奴婢没什么秘密,奴婢是家生子。”
绿云把家生子三个字咬得很重,还狠狠地白了杏仁一眼。
杏仁不明白她最近两天为何处处针对自己,秀眉一挑,哼道:“家生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不是家生子,怎么着?你不服气啊?”
“我,服,气,服气得很。”绿云见杏仁态度不好,也来了火,哼道,“找个大夫都能找得满世界都知道,我服气得很……”
沐芝兰适时地加了一个“那才怪!”
绿云听了很生气,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姑娘你就护着她吧,小心再护出第二个叶子来。她在太太面前乖得跟只猫似的,哪里敢多话。今天竟然敢编排太太的是非,真是岂有此理。”
“说我岂有此理,你才是莫名其妙呢。”杏仁平日不大说话,可吵起架来竟然也不是个吃素的,见绿云不服气,冷哼道,“不要以为你的那个什么心思别人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呢。你这样子不是巴不得想会太太身边吗?可惜得很,你没红莲人缘好……”
“够了……”没等杏仁继续说下去,沐芝兰扫了一眼委屈得脸颊通红的绿云,呵斥道,“斗斗嘴也就罢了,说这些干什么?平日里瞧着你们一个两个都还挺和气的,没想到个个心怀鬼胎。今天杏仁的话就当我没听到。杏仁给绿云道歉,因为你说得太过分了。”
杏仁习武之人性情磊落,也觉得自己失言了,虽然有些别扭,还是上前给绿云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莽撞的。”
绿云哼了一声,却还是受了她的礼,低声道:“不管你心里怎么看过的,有些话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的。下次你再做事情之前,好好思量一下,有些能不能说。”
因杏仁和绿云闹了不愉快,沐芝兰欣赏景色和官兵劳作的心情也没了,连带对陆状元的好奇心也烟消云散了。刚才她还想着用什么不着痕迹的办法,引起陆状元的注意,要看看这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上次在叶家,因为两人距离的远并不曾看得仔细。
“绿云说的对,杏仁以后言语上要注意。就算再亲密的朋友,有些话也不能随意说的。”沐芝兰扫了杏仁一眼,目光落在绿云身上,安抚道,“绿云也是好心,有些话说的时候注意点方式。杏仁这人脾气,你比我要了解,就是直来直去的,不会弯弯绕绕。”
绿云和杏仁都应了是,表示受教了。
沐芝兰回头这会儿时间,陆状元转首朝他们这边看来,正准备收回目光时,瞧见知客师傅朝沐芝兰那边走过去了。不多时候,见沐芝兰跟她的两个丫鬟说了几句话,两个丫鬟一个往后山而去,一个朝云水寮而去了,而沐芝兰则随知客师傅朝方丈室的方向走去。
陆状元跟身边的小厮交代几句,转身也朝方丈室的方向走去了。他人高马大,步幅也大,不多时就赶上了沐芝兰和知客师傅。
“……知客师傅真是客气了。”知客师傅想跟沐芝兰学粤语,沐芝兰自然是爽快答应了,还道,“不如这样,待浴佛节过去之后,到时候可以弄个培训班。我专门培训大家说师傅说的那种话,这样交流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知客师傅道谢道:“施主真是慈悲心啊。”
沐芝兰言笑晏晏地道:“力所能及而已。哎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个生财之道了。”
“什么生财之道?”声音从两人背后传过来。
沐芝兰和知客师傅忙回头看向来人。
虽然沐芝兰没大见过陆状元,但看他的衣着就知道是陆状元了。
知客师傅见过陆状元,虽然觉得他这么贸然问话有些突兀,却还是双手合十,笑道:“陆施主。”
沐芝兰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陆状元,先是因惊艳而愕然,而后听到知客师傅的话,随即定定心神,福身施礼道:“见过陆将军。”
为何不称呼陆状元而是称呼陆将军呢?因为这大周朝有个规矩的,状元只是清贵称呼,将军或者其他官职才是官场中人的合礼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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