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田妃咄咄逼人地提问,意中人三个字让她不由自主地向东方泽望去一眼。
奇怪的是,她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是北冥天佑。
她心里有一个声音想说她的意中人就是东方泽的时候,没想到,北冥天佑霸道的银色面具竟然跳出她的脑海,浮现在她的眼前。
那双银面掩映着的眼睛似乎在炯炯地审视着她,锁情夺爱般,让她的心一阵挣扎。
于黑鹰背上经历的两次热吻的感觉记忆犹新,那种热烈的男女炽情好象能惊艳她的时光,令她兽血喷涌,浑身燥热。
而阿泽,此刻却正柔柔地温暖着她的心窝,象阳光,象岁月静好。
俩个男人交叠着身影,错乱了她的思想,在她的脑海里翻起了微波细澜。有一刹那间,她将俩个人重叠了,变成了一个人,这让她呆愣着,良久无语。
田妃的目光落在古青鸾那张绝世无双的仙姿玉颜上时,一种深刻的妒嫉油然而生,如蔓陀罗花的毒汁,流入她的心尖。
她最恨的就是,比她美还比她年轻的女人出现在皇上的面前,和她争夺皇上的目光。
这时,她发现,古青鸾的目光似是有些恍惚地落在旁边的东方统领上。
想到刚才东方泽用一把飞刀于千均一发之际救下了古青鸾,她又收到了风声,古青鸾曾约东方泽至红叶林中的紫荆亭相会过。
如此一想,她有些恍然大悟般,勾唇一笑,十分娇媚道:“古千金的心上人既然不是三位王爷,该不会是我们大周国被誉为天下第一剑美男子的东方大统领吧?”
闻言,古青鸾心下凛然一惊,立即将目光从阿泽的身上收回。原本她想顶这田妃一句,是又如何?我的心上人是他不行么?她千真万确是喜欢阿泽。
但转而一想,此刻她是一个自身难保的 泥菩萨过江,就不要将阿泽拉下水了吧。
刚才被绑在树下被人拉弓施箭的那一刻让她深刻地明白,在这宫庭之中,话不能随便说,任姓的后果分分钟会丢了姓命。
她丢自己的姓命是自己的事情,可阿泽不该被拖累着受她的霉气。所以,她没随随便便地回答田妃。
既然不是皇上和皇后的问题,她干脆选择沉默不作回答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田妃。
皇后因为古青鸾不答应做靖王妃,在田妃和这许多人的面前,这古丫头公然的拒绝,让她觉得,她皇后的脸面给丢尽了!
她堂堂大周国的皇后,谁敢让她丢脸?她丢脸,别人就意味着丢脑袋。
如果不是皇上在此,她就算不将她就地正法,也会将她以嫁给反贼的罪名打入天牢以侯发落。
“皇上!”皇后想请示皇上定下古青鸾的罪名。既然她不愿意嫁给靖儿,留着她还有何用?
她要是嫁给靖儿,她就是青鸟凤凰的传说;她要是不嫁,她就该是九尾狐狸的托生。那些传说,只是有心人可用则用罢了。
但她转头看向皇上时,皇上居然还沉湎在对过去的思忆中吗?
花月婵!你当真是阴魂不散!
但是,那个践人没死又如何?难道真如这古千金所说,还有可能是天下第一美人吗?多少年了?皇上还以为那践人不会老吗?
再美的天下第一美人也经不起岁月这把杀猪刀!她不相信那个践人双眼都盲了,还能美到哪里去?
在她的脑海中,花月婵就该顶着两个黑洞一辈子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中,慢慢地受这岁月的煎熬。
皇上要思忆是吧?那就慢慢地思忆去吧!杀不了那个践人,还让她苟延残喘至今是她王凤仪最遗憾的事情,和她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皇上回过神来,突然衣袖轻轻一摆,对他身边的李公公道:“朕有些乏了, 摆架回帝宫东偏殿休息一会。李公公,你将右相的千金也一起带回东偏殿,朕稍憩一会,再继续审她。”
“是!奴才遵命。”李公公弯腰答完,转身摆了一下他的拂尘昂首挺胸地高声叫道:“皇上摆架回东偏殿——”
众人被皇上这突而其来的将人带走弄得有些莫明其妙,各种猜测立即让人红了眼睛。
虽然人人都鸦雀无声,但却有大半部分的人在猥琐地猜测着,古千金被皇上看中,要带回皇上的帝宫去了?!
皇上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审人审着审着,竟要将人带回东偏殿去审问?看看古青鸾的美色,多数人在妒忌得发抖,以为古青鸾即将要疲皇上寵幸。
东偏殿在皇上的御书房隔离,通常是皇上批折时太累而暂作休息的偏殿,也可以说是皇上的其中一个寝宫。
别说是众人猜测疑心,就连古青鸾也被皇上的决定震得有些呆萌起来。
皇上突然带她回东偏殿要独自审问她的意思?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是不是至少代表着,她不用被施箭刑而安全了么?
皇后和田妃也被皇上的决定震得暗地里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屈膝道:“臣妾恭送皇上!”
还未等皇上走远,皇后就在她身边的太监番世安的耳边小声嘀咕道:“去!让人将古千金抱狐狸精伤人之事,以及迷惑了皇上,让皇上带回东偏殿的事设法通知太后,有事情夸大。”
“是,明白。”番世安领命而去。
古青鸾临走时,记起她的小白狐,一双眼睛四处张望搜寻着,却哪里还有小白狐的踪影?
它是在某个地方躲藏着,还是逃了出去?要是它还在这里,会不会被人发现之后,捉到了处死?
可是,眼前的气氛似乎也不适合再提小白狐了。
小白狐啊小白狐!你一定要机灵点,一定要活着噢!别让人抓到你!你回右相府去等我也可以,要不你回大自然去吧!
她双手合十,默念了一会儿。她对小白狐还是很佩服的,北冥寒捉不到它。这么多人也没捉到它。了不起啊!值得点个赞。
古青鸾跟着李公公走着,不时地,目光向东方泽望过去。东方泽也跟着走,脸上却一直阴沉着,倾世寡漠的气息让她被吓了一跳。
但那倾世的寡寞却显然不是针对她的,因为,他始终没有再看向她一眼。
她闷闷地走着,实在猜不透皇上的意思,所以也就懒得猜测了。
不是说君心难测吗?
刚才大难不死,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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