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只能出绝招了,如果连绝招都不管用,她也只好含恨而终。呸!她的绝招一定能助她逃出生天!说来也不是啥稀罕招数,就是挖土垫脚。说干就干,挥着柴刀挖起来。
入夏以来只下过一场小雨,还是十来天前的事,那点水汽早就被烈日暴晒蒸发得无影无踪。现在洞壁干燥坚硬,一刀下去土没挖下多少,尘土倒是扬得漫天都是,搞得她灰头土脸,咳嗽连连。没几下就觉得胳膊都快提不起来,又累又饿,索性把柴刀一丢,有些赌气的坐在地上望天问候卓无冬。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词——井底之蛙,她现在不就跟井底之蛙一样么?
花牵牛碎碎念着睡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饿醒的。摸摸肚子,认命地起来继续挖土。虽说只要垫高半米她就能爬出去,做起来可不容易,好在渐渐顺手了起来。
卓无冬回来的时候就见她在埋头挖土,坑底狼藉一片。他微微挑眉,这女人还真会折腾,乖乖在底下等他回来不是很好么?他还不至于见死不救。
花牵牛见他回来,是又怒又喜,想着还有求于他,只能怒在心里喜在脸上。卓无冬不是难应付的人,只要面上过得去,他也不会去深究。见她眼里满是激动,很干脆地一把将她拉上来,了结了她半天的苦难。
花牵牛一脱困,就有些压不住心里的怒火。深深吸口气,指着卓无冬准备问候一下他祖宗十八代。在看到他身后的野猪之后,手指生硬地转向野猪,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咽下,改口道:“你,你猎到野猪了?”那声音,因为愤怒显得有些抖。当即,花牵牛在心里给自己跪了,没想到像这样杀父之仇中掺杂着抱大腿*的复杂感情居然被她淋漓尽致地给表现出来了!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在卓无冬看来,她的演技太过浮夸,生硬地叫人不忍直视。瞄了她一眼道:“跟我来。”
“去哪?”
“吃肉。”
吃肉?花牵牛作为网文写手的职业素养又叫她脑洞开大,吃肉?吃什么肉?吃谁的肉?难道是她的?想着不由瑟缩地抱紧身子,她这么瘦哪有肉?难不成他喜欢啃排骨?卓无冬不知道她那叫人不齿的龌龊心思,拖着野猪拎着几只小猎物在前头带路,走了一小段到了溪边。将山鸡跟兔子往水边一丢,道:“去收拾了。”
花牵牛的那点杀父之仇此刻早就抛到九霄云外,都请吃肉了,还有什么仇不能消?欢快地奔到河边准备收拾猎物,不过,她抱着兔子摸了半天也没能下手。她何时杀过生啊?这可把她难住了。
卓无冬见状,毫不掩饰对她鄙夷:“你说你还能做什么?连只鸡都收拾不了,让开!”他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在这女人身上,他的善心前所未有的泛滥,就算是对着苏姑娘,他都不曾这般耐心过。
花牵牛有些汗颜,作为一个村姑她确实不合格。往旁边挪了挪,狗腿道:“家里穷,少吃肉,手生……呵呵呵呵……”见他拔出匕首要行凶,心里一跳,结巴道:“你,你应该不要兔子皮吧?给我行不行?”
卓无冬手上动作一顿,瞪着她。她讪讪地摸摸鼻子,干笑道:“呃,我去捡柴火。”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多嘴,“那个,你小心些别把皮毛割坏了。”
为了避免他干活她旁观的尴尬情形,花牵牛磨磨蹭蹭捡了许久的柴火。回来时兔子和山鸡已经架在火上开始烤,卓无冬面色不快地瞄她一眼,捡个柴火要这么久?也不知道在一旁打下手,就生了一张嘴等吃!
果然,下一刻她从腰间摸出一小包盐巴,献宝道:“我带了盐。”
“准备得倒充分。”卓无冬冷哼着捏起一小撮盐撒在鸡肉上,她也就在调味上有点贡献。撒盐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活花牵牛可以胜任,总算是扳回一点颜面,“我上山时就想着要是有猎物掉进陷阱就烤着吃,所以带了盐和火折子。”只是她没想到陷阱是空的,更没想到自己不会杀鸡。
卓无冬没有接话,花牵牛见他冷着脸,也不讨没趣,乖乖闭嘴等肉吃。不一会儿,烤肉的香气飘了出来,花牵牛几乎要热泪盈眶,觉得自己已经一辈子没吃过肉了。可不是,上辈子一觉穿越,这辈子连油腥都没见过。当卓无冬撕下鸡腿递给她,她几乎要跪谢隆恩,有种一辈子跟着他吃肉的冲动。
肉香在口中弥漫开来,她终于想起正事来,口齿不清地问道:“恩公,你尊姓大名?往后我该去哪里找你报恩?”说是报恩,实则是想着去哪里找他蹭肉吃。虽然被他气得够呛,可实际上并有没吃亏。萍水相逢都能得他仗义相助,可见他人不错。
“卓无冬。”卓无冬看着她不甚雅观的吃相,顿时没了胃口,“报恩就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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