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池村的后山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红霞山。确切的说,红霞山不只是一座山,这一片连绵的山峦都属于红霞山的范畴。村里人上山只在浅处找些野物,猎户会进得深一些。至于深山里头,那就鲜少有人踏入了。
今日,卓无冬打算往深山去一趟。此回他到下池村除了替苏姑娘买地,也是顺道散心。乡下地方谈不上什么娱乐消遣,倒是可以往深山里头去打猎,活动活动筋骨。临出门前他忽然想到上回在山脚遇到的那个女人。
当时他自河边经过,猛不丁就见她从山上冲下来跳入河中,而她身后追着一群马蜂,无奈之下他也只能下水躲避。无辜被牵连得浑身湿透,他的心情实在算不上好。今日上山,不禁多看了一眼那条河,心里纳闷,怎么会有人没脑子的去捅马蜂窝?
他脚程快,没多久就已经进到深处。到这里基本上就已经没有道路可言,杂草丛生,蔓藤交错,树木高大,几乎蔽日。就在这人迹罕至的山林里,他隐约听到了女人自言自语的抱怨声,不由好奇地循声而去。
只见一个姑娘正背对着他布置陷阱,嘴里念念有词,听着似乎因为一无所获而心有不甘。卓无冬觉得这姑娘看着有些眼熟,不由上前几步到了姑娘身后,瞄了一眼陷阱,难得好心点拨道:“挖的太浅,困不住猎物。”
卓无冬是习武之人,走路动静小,姑娘也正专心致志地摆弄陷阱,故而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她吓得不轻。一抬头,更是愣得半晌回不过神。发愣的不止是她,他也愣了,竟然是她!那个捅马蜂窝的女人!
俗话说的好,有缘千里来相会,十年修得同河溺,百年修得共床睡。呃,不对。应该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他那句“确实要遮一遮,这么干瘪,怎么好见人?”岂止是绕梁三日?简直就是激励她发奋练就魔鬼身材的励志口号,她记他一辈子!
重重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着他,一副见到杀父仇人的模样。卓无冬自然也想起那日的事,目光放肆地将她上下打量个透,还是一样干瘪没看头。在她越来越凶恶的目光中,他扯了扯嘴角,若无其事道:“你这陷阱挖的太浅,困不住猎物。”
花牵牛胸口一堵,这个男人怎么回事?上回虽然得他相助,可也被他气得七窍生烟。这回嘴上说的好听,可那眼睛是怎么回事?不是嫌干瘪吗?还看个没完!他是不是故意用这种方式让她对他难以忘怀?丫的,臭流氓!
不过,说到陷阱的改良,她还是得虚心请教的。度娘虽然无所不知,可等到她具体实施的时候就没那么靠谱了。她一个弱女子没啥力气也没有趁手的工具,执行起来难免偷工减料,心想着,差一点难道就真抓不到猎物?她挖了四个陷阱,总不至于一无所获吧?
事实证明不相信科学的下场就是一无所获!
就在花牵牛还在感悟人生真谛的时候,卓无冬除去陷阱上布置的枯枝蔓藤,拿起搁在一旁的砍柴刀挖了起来。她一愣,心底的那些恼意也散了七八分,看在他动手帮忙的份上就原谅他吧。他这人虽然讨厌,但也不算十恶不赦,好歹是帮了她。
不得不说男人就是好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的小坑挖成了大坑。卓无冬目测了一下深度,道:“在地下立几根木尖子,猎物就逃不掉了。”花牵牛点头道:“好,听你的。”在专业人士面前要谦虚,再说又不用她动手,自然怎么好怎么弄。
卓无冬才捡起树枝要削,她忽然想起什么,拦住他,“不行!万一捕到兔子,皮毛戳成筛子还怎么卖钱?”卓无冬不耐地皱眉,这女人还真会得寸进尺。语气有些不善,道:“你会硝皮毛?”皮毛不处理根本不能存放,况且,她以为她能捕到几只兔子?
花牵牛得意的一挺胸脯,她当然不会,不过,度娘会。卓无冬瞄一眼她的平胸,嘴上没说什么,但那*裸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内心的想法——怎么会平成这样?真的是女人?花牵牛敏锐的感受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赶紧环胸抱紧,瞪着他凶巴巴道:“本姑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硝皮草自然不在话下。”
卓无冬一笑,丢下手中的树枝跟柴刀,道:“姑娘既然无所不能,我便不多事了。”说着起身要走。花牵牛一诧,他怎么能说走就走?急忙跟着起身,“诶,你,你别走啊!做好事怎么能虎头蛇尾?木尖子就木尖子,大不了破洞的皮毛我留着自己用就是了。”
“那倒是委屈姑娘了。”卓无冬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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