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做完包子,吴冬梅拿了几个包子馒头,就匆匆回去了,这几天她已经不再到罗蒙那片山地上去干活了,眼下已经到了插秧时节,她们家那几块地也得赶紧给种上。
“你一会儿多拿两个包子馒头,给进喜送过去,那孩子这会儿八成还没吃早饭呢。”刘春兰对曹凤莲说道。
“知道,我还能把他给忘了?”曹凤莲应了一声,也拿了几个包子馒头匆匆离开了,眼下正是春播时候,家家户户都没闲着。
“进喜回来了?”曹凤莲走后,罗蒙就问他娘了。
“可不是,你全贵叔这阵子估计都愁死了。”话匣子打开,刘春兰就对罗蒙说起了罗全贵儿子罗进喜事。
罗全贵前些年经人介绍,把他儿子罗进喜送到市里一所聋哑学校去上学,这些年都还好好,今年这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竟然跟着一帮人上了火车,举个小牌跟乘客要钱。
后来被乘警给发现了,就给遣送了回来,前两天刚到家,罗全贵想让他再回学校里去,可是那孩子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回去了,而且学校里也有不少人知道了他事,回去学校也不一定呆得下去。
刘春兰就对罗蒙说:“你全贵叔也不容易,你看看还有什么事情能适合进喜做没有,要这么总是闷家里,怕那孩子想不开。”
“再看看。”罗蒙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罗全贵现他们家干得还不错,他也不想多生事端,把他儿子请过来容易,到时候万一不合适,再想请他走就不好办了。
何况罗蒙对自己情况认识得也比较清楚,就他这样,没什么事人家都还要背地里说他两句,要稍微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那到时候还指不定被人说成啥样呢。
罗蒙自己自然是不能对十几岁小男孩有什么想法,他眼里现就一个肖树林,可人家不知道啊,他也不能跟外边人这么解释,人家也不会给他解释机会,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当面说。
就算别人都不说什么,罗蒙这会儿要是真挺热情地对罗全贵说,叔,你让进喜到我这儿来干活吧。还指不定人家当爹得怎么防着他呢。
所以这事罗蒙也不主动提起,就等罗全贵自己跟他说,罗全贵是个老实人,干活是不错,嘴巴就笨点,从来也不是个能说会道,这两天他对着罗蒙时候,总是欲言又止。
“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这天罗蒙看他实憋得辛苦,就主动问了一下。
他这一问,罗全贵就说开了:“罗蒙啊,你也知道我儿子进喜近回村子里了,待家里也没什么事,你看能不能让他来这里帮帮忙?”
“咱也不图多少工资,就是想让他出来透透气,前几天我总让他来,可是这孩子脸皮薄,没跟你打过招呼,他说什么都不肯来。这不,他那点事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就担心他整天待楼上再把人给闷坏咯。”
罗全贵都这么说了,罗蒙当然也不好说拒绝话,但他们还是约好了,先让罗进喜过来干一个月,工资就先按一千二给,他要是干得好,下个月给加工资,要是干得不好,那下个月就别过来了。
第二天凌晨罗蒙正挤牛奶呢,罗全贵带着他儿子罗进喜就过来了。近罗蒙家水牛越来越多,挤牛奶这活儿也就越来越重,这对父子这个时间过来,就是要帮忙挤牛奶意思了。
罗蒙抬头看了看罗全贵身后那个小孩,他也有好些年没见过罗进喜了,当初他离开村子时候,罗进喜还很小呢,而且这孩子也不爱出去玩,罗蒙对他就没什么印象。
这会儿罗蒙一看,这罗进喜长得细皮嫩肉,个子也小,不到一米七,他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该不会还没成年吧?
“全贵叔,你儿子今年多大了?”罗蒙问罗全贵说。
“今年刚十八。”罗全贵回答道,他身后罗进喜抿着嘴没动弹。
“哦,有十八了就好,能干活了,有啥不会就跟你爹先学着。”罗蒙招呼了一句,之后又担心这对父子不自,提着奶桶到牛棚另一头干活去了。
这罗进喜一看就是个敏感细致,十八岁孩子没毕业就离开了学校,没专业没手艺不说,还是个天生不会说话,这种情况这种孩子,这要是还天天搁家里闷着,想不钻牛角尖都难,也难怪罗全贵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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