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那胖子纹丝不动。岩玉召用手去摸,他的背上热热的还有些腻滑,凑近鼻子一闻,一股血腥气直冲鼻腔,居然全都是血!
人命关天,岩玉召不敢怠慢。他赶忙关上门,单肩抗起那胖子,扔在房内的炕上。
灯光下仔细一看,胖子的伤口此时都已经发了白,流出的血却有些发黑。岩玉召皱了皱眉头,打了些水对伤口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伤口刺痛之下,那胖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抬眼看见一个乞丐模样的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没话就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岩玉召一看,又打来几碗凉水都给那胖子灌了下去。胖子缺血过多,身体里的水分极度缺乏。这水来得及时,犹如天降甘森滋润了干涸大漠。没一会儿,那胖子居然打起了呼噜,睡了过去。
看着躺在床上的胖子,岩玉召顿时是紧皱了眉头,心下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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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城正中央有一座及其恢弘的宅邸,名曰——龙府。看着像是私宅,可是四周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
这里便是昆明镇守使——龙运飞的官邸,也是他平常生活的地方。
龙运飞,字志高,早年参加过反清运动,1911年入滇军,1914年又进了云南讲武堂深造,后得到大军阀唐继饶的赏识,当上了军官。经过了几十年的摸爬滚打,今年已经是44岁,正是不惑之年。
这天龙运飞刚用过早饭,就看见一名亲信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附耳对他了些什么。这番话却让他一阵激动,身子直接站了起来,险些打翻了刚刚用过早膳的碗筷。
龙运飞的夫人有些奇怪,这些年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丈夫如此失态,不免有些诧异,忙问道:“怎么了?”
龙运飞铁青着脸,附耳又对那名亲信了些什么,亲信很快就离开了。
把斜倒在桌上的饭碗扶正,龙运飞对夫人笑道:“没事,等下要去见蒋司令的特使,你帮我准备的衣服弄好了吗?”
夫人笑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去穿呢。”
“嗯。”龙运飞了头,心事重重的往睡房走去,边走边思考着。
就在过年一年里,自己刚刚联合了胡若愚将对自己有着知遇之恩的唐继尧赶下宝座,又险些丧掉了自己的性命,才好不容易赶走了胡若愚,取得了云南地区的统治权。可这屁股还没做热,蒋介石就派特使来找自己,不知究竟想干些什么。
这些年云南内斗的厉害,现在留在自己手上的是个烂摊子,军费严重短缺,若是这时候动武,恐怕有些不合适啊。
想着想着,龙运飞的内心有些纷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这“钱”字当真能难倒英雄好汉啊。
快步步入睡房,穿戴妥当,龙运飞调整了状态,满脸堆笑的去了客堂。
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正悠闲的品着茶,看见龙运飞来,立马客气的站起身来拱手道:“志高兄好久不见,可是想死弟了啊。”
“文长兄!”龙运飞一看那人,立刻高兴起来,原来这人他认识,正是董奇峰,字文长。两人是多年的同窗好友,几十年不见两人都有些激动。
分宾主落座,龙运飞奇怪道:“文长兄不是在中原从军吗?怎么跑到我这里给蒋司令当起客来了。”
董奇峰扶了扶眼睛,笑道:“年轻时志在四方,老了干不动了,就只能帮别人来磨嘴皮了。比不得你老兄,坐镇西南,做个快活的“云南王”。”
龙运飞笑道:“文长兄可真会话,眼下豪强四起,我是兵溃马乏。这云南王我是当不了,只是在这里话还有些人听罢了,却不知蒋司令让兄弟带什么消息来了。”
董奇峰喝了一口茶笑道:“既然志高兄问了,我就真人不暗话了。眼下国内的形式,志高兄应该也清楚了。蒋司令励志图新,要对国内某些党派进行弹压,需要你老兄的鼎力相助啊。”
“文长兄所指的是?”龙运飞疑惑道。
董奇峰咬牙切齿道:“赤色组织。”
龙运飞干笑道:“我的情况,想必你老兄也很清楚,胡若愚那老杂毛虽然被打跑了,可保不准哪天又回来了,我目前又缺兵少粮,恐怕对这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董奇峰了头,爽快地道:“我们是多年患难的生死之交,我怎么可能不帮志高兄你呢。这样吧,你花时间整顿内治,明面上多少派兵抓人意思意思,我也好到蒋司令那里去交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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