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十陵低头,抿唇不回答。
催爱华眼中的泪珠子一溜的滚了下来,她扯着武十陵的衣袖:“十陵,你别不说话,我害怕~。”
武十陵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但见催爱华清秀的小脸上挂着泪珠子,眼睛鼻头都哭的红彤彤的,心中顿时起了几分不舍和怜惜。
两人凝目相望,目光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秦志红还躺在地上,韩佳皱了皱眉。走到秦志红身边,把晕倒的秦志红半抱在怀中,伸手掐她的人中。
不过一会儿,秦志红呻|吟一声,慢悠悠睁开眼睛。看见韩佳黑漆漆的眼,先是茫然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忙挣扎从她怀中爬起身来,嘴里还叫着武十陵的名字:“十陵啊,你过来。”
武十陵被她一喊,才回过神来,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到秦志红面前。见自家老娘憔悴通红的眼,到底是十八岁的孩子,眼睛立马红了。他低头站在秦志红面前,小声开口:“妈。”
“你抬起头来。”秦志红脸色平静地看着他。
武十陵听话,忙抬起脑袋。
啪!
秦志红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颤抖地指着他,哆哆嗦嗦地开口:“你……”刚说话,立马呜呜哭了起来,一跺脚,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武十陵:“我怎么教了你这么一个败家子。”
武十陵不敢反抗也不敢开口说话,只管把头低着。眼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不一会儿脚边就淌一地的水迹。
催爱华拿手背擦干净眼泪,走到秦志红跟前:“秦嬢嬢,不要怪武十陵,是我的错。”
秦志红狠狠瞪了她一眼,开口骂人:“哼,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个小妖精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我们家十陵还小,经不起诱惑。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催爱华跟武十陵并排站着,任由秦志红怎么骂都说是自己的错。
催德才见自家闺女在别人面前认怂,秦志红骂的又难听,什么小娼妇、仙人板板、小贱人,自己下贱勾搭男人,还要来敲棒棒,简直是祖宗十八代都干尽了缺德事儿。
他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平时喜欢用拳头讲话。一听见秦志红没有把嘴儿的乱骂一翻,立马火气上头,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个巴掌就朝她扇过去:“日你妈的,看你是个妇女同志,你给老子居然蹬鼻子上脸。老子今天开盘洋荤,先打死你再说。”
巴掌被人拦截下来,韩佳挡在秦志红面前,冷着眼:“大叔,是个男人就收起拳头,咱们冷静点,坐下来,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成不?”
催德才被人一拦,心里的火气又往上蹭了一倍,冷不丁儿对上韩佳冷静淡然的眼。心里的火气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瞬间熄的精光。
经着这么一闹,不少村民都听见响动,围在秦志红家看热闹。
催德才也知道自己急吼吼的打上门来,气是出了,这以后闺女嫁过来还怎么有面皮对着乡里乡亲过日子。他猛地转过头,瞪着其他人:“看啥子看?要看回家看去。”
村民们都是混着长大的,大家乡里乡亲也都晓得彼此的脾气。有人本来还想开口,调笑几句要喜糖吃。却被韩佳跟过来的眼神止住,只觉得这个女娃的眼神平静的让人心头慎得慌。当即悻悻拍拍屁股,一个两个像枝头鸟儿散光了。
催德才转过头,扯了扯嘴角:“好,喊个能主事的来。”
秦志红见他愿意好好说话,自己也住了口,晓得这事情不是骂骂就能混过去的。忙擦了眼泪:“我去喊张叔来。”
武十陵一听要喊村长,脸色当即由红转白,脸色为难,弱弱的喊了声妈。
秦志红好不容易抹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委屈又心酸:“干下这种丑事,你有本事自己解决啊!”
武十陵羞愧低头,那天他给催爱华补习功课。不晓得为啥就开起了玩笑,给催爱华说诗经上的故事,都是古代男女求爱的诗。催爱华听到这里,面色通红的嗔了自己一眼,软软的靠在自己肩上,笑着问:“十陵,你觉得我呢?”
眉清目秀的小姑娘,眉目含着的都是对自己的喜欢和爱恋。武十陵正是青春期少年,当即脑袋一懵,做下了错事。后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偷尝了禁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只知道催爱华说过,两人偷偷好上了,绝不告诉大人的。可是,就在今天催爱华的爸爸打上门来了。
如果他妈去请了村长来,这件事情不用明天,或许现在,乡亲们都关着门,不知道怎么扒拉这些事情呢。这件事情传开,他以后还怎么做人?还怎么考大学?不行,绝对不能让妈妈去请村长。
他一下子跪在秦志红面前,流下两行忏悔的泪:“妈,不能去呀。”
秦志红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儿子,心理别提多难受了。这是造了什么虐?才能遇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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