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守想到这,按了按眉心,扫了一眼电子钟,现在是夜里两天五十,杭跃估计都已经睡了。
想谈谈都找不到人。
他走到门边,将门禁提升到了最高档次,如果没有他的允许,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花自然也出不去。
姚守做完这些,不在看桌上的那株花朵,转身朝浴室走去,开始每天必须的洗澡步骤。
诶?
就这么结束了?
看着少校同志走远,连溪抬起花苞,花藤抖了抖,确定没有一根伤到根基,一屁股“坐在”了花盆上,花苞绽开一点点,由突然的收起,连叶子也耷拉了起来。
这暴风雨来的快,去的更快。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少校同志是怎么想的,刚刚一副要杀了花的表情,后面又似是触动到什么记忆,全部软了下来。
现在干脆,连理都不理自己。
一直到少校同志洗完澡,阅读完今天所有的文件,定下明天的闹钟,关灯睡觉后,都没再搭理自己。
连溪乱七八糟的想着自己的明天的下场,默默的爬回花盆,花瓣慢慢的收拢,在翻飞的思绪中睡着了。
次日上午。
姚守洗漱完毕,走到桌子前,将花盆抱了起来。
为了防止连小花逃走,他甚至在花盆外扣了一个防护罩,这种能力防护罩,通常是用来禁锢一些可以变形的小动物,或者可以金蝉脱壳的昆虫。
也可以用来束缚一些有战斗力的花,比如食人花,刺花,子弹花……
用来禁锢自己盆栽,大概是军区第一次。
所以他一路抱着连小花的时候,不时引来旁人的侧目,他并没有任何在意。
就这么直接抱到了姚守的住处前,值班的小兵一看是姚守,目不斜视,行了个军礼,声音嘹亮:“姚少校!”
“你们将军呢?”
将军,自然是指刚从星域匆匆赶回来的杭跃,“寄生”的事件开始扩散,他只能暂时将星域的事情压后,先顾这头。
“刚起来。”
小兵刚说完,就听见屋内传来一道询问的声音:“谁来了?”
“是姚少校。”
“让他进来。”
小兵应了一声,替姚守打开门,请姚守进去。
姚守走进去几步,看到杭跃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衬衫坐在办公桌旁,一边吃着早饭,一边低头看着文件。
听见动静,抬头看了姚守一眼:“你来了,昨晚情况如何?”
没人招呼他,连杯水都没有,姚守也不嫌弃,从杭跃的桌上拿起没用过的水杯,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子虫没有智商,寄生在人的身上,好像是为了寻找什么,并没有大范围扩散的意图,应该有母虫压阵。”
杭跃手顿了一下,感觉自己食欲少了大半,干脆推开盘子不再吃了,用纸巾擦了擦嘴,对着姚守说:“和上面分析的一样,现在关键是要知道母虫在哪,以及‘它们’在寻找什么,还有什么其他有效的线索么?”
姚守脸色沉了下去:“母虫应该寄生在人身上,混迹在人群之中,所以才会频繁在闹事发生事件。”
这种想法杭跃显然也想到了:“能混迹在人群中不被人怀疑,其智商……”
两人都沉默了,现在情况虽然还在可控制范围呢,可是万一母虫失控了,这边连紧急的预案都没法拿出来。
不过,这种事情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将近三年了。
想一蹴而就,也没那个可能。
杭跃岔开话题,看了一眼桌上被罩着的花,有些好奇:“这花是?”
“事……”
姚守刚说完第一个字,就被推门声音所打断了。
值班的小兵探进身来,禀报道:“陆少来了。”
陆家嫡系一脉单传,能担得起“陆少”两个字的,只有陆贺峰。
两人都之前通过通讯知道他恢复的状态很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面了,杭跃和姚守两人的脸上都不由露出笑容来。
走进来的人完全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精神饱满,步伐有力,他还穿着后勤部的那套军装,皮靴都擦得铮亮,身上没有任何的军衔,朴素异常。
三人见面打招呼的方式,一人一个有力的拥抱,所有的开心都包含其中。
“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姚守抬起下巴问。
“我哪里虚弱成那样……”陆贺峰笑着回答,余光中像是看见什么,愣住了,脸上带着欣喜和愉悦,“这花谁的?”
杭跃刚想开口回答。
只有姚守一个人看见,连小花听到陆贺峰的话,叶子和花瓣都舒展不多少。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陆贺峰笑容有些碍眼,他往左侧了一步,挡住陆贺峰的视线。
“这花,我准备送我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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