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泰继续说:“有句话说得好,志什么年高,你们读书人应该比我更熟悉这句话吧。要年轻才有冲劲,像我们,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有志不在年高,无谋空言百岁。陈亚东也只知道前面一句,因为教材上提及过。但课本终究有限,许多知识得自 己去查,可悲的是现在学校都是禁止带手机的。
陈亚东自嘲说:“泰哥正值当年,事业蓬勃发展,又岂是我们这些穷青年可比。”
张泰摆手说:“年轻才是是本钱,只要你愿意去努力,世界也将踩在你的脚下。”
陈亚东轻敲着脑袋,思考这张泰不会是有意招揽自己吧!试探问:“若是我投入您的门下,只怕会拖着帮派的后腿。。。”
张泰闻言,哈哈大笑说:“这么说你也想混得更好?”
陈亚东点点头。这时,袁宏和袁天虎也从洗手间出来,表情有些怪异,但又像个没事人一样重新坐回沙发上。
张泰扶住袁天虎说:“男人,就应该要有野心,宁为鸡头,不做凤尾。这话没错吧?我想以你的头脑,加上我的大力支持。需要钱,你尽管开口。将来在这开发区,定有你的一席之地,自己做老大,那岂不是比投靠在我门下强得多?”
哟!这条件似乎很诱人。陈亚东点点头,终于是弄清张泰的真实意图。其实他对自己并无招揽之意。而是想培养自己。现实是这样吗?天上不会掉馅饼,陈亚东更不奢望会砸在自己头上。张泰的条件是很诱人,但一山能容二虎吗?他张泰真能坐视自己在他的地盘上做大吗?不会,他只是想培养出一些炮灰,为他卖命的走狗。偏偏他选中了自己。
呵!陈亚东突然笑了,如果说张泰想招揽他,陈亚东还佩服他有眼光,可是,若想利用我陈亚东,只能说你愚不可及!
陈亚东抬头,两眼发光看着张泰说:“其实我早想向外发展,今晚得到泰哥支持,就是对我最大的鼓舞,他日飞黄腾达,必定不忘泰哥的大恩大德。”
“哈哈哈。。。”张泰笑得更欢了。看陈亚东贪婪的表情,他在心里默念道:毛头小子就是好利用。袁天虎轻叹口气,袁宏脸色阴沉,可谓表情各异。
“阿鸿,去抬几箱酒过来,好好庆贺一番。”
一名魁梧青年应声而起,不多时,抱来几箱啤酒,拿来几瓶进口洋酒,显得更高端些。当张泰满上一杯,放到陈亚东面前时,他头摇得像波浪鼓,双手推住说:“我不喝酒。”
张泰脸一沉,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说:“妈的,你这是不给我张泰面子啊!”
陈亚东吓一跳,这张泰说翻脸就翻脸,都不给他一点儿准备时间。袁天虎急忙拉住他说:“泰哥消消气。”随后无奈地看着陈亚东。没想到刚才还其乐融融的情景,转眼间变得怒气冲冲。
陈亚东一笑,虽是笑,但他身上自然散发出阴寒之气却是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也包括张泰,包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那电视的声音也被隔绝一般,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他身上。
陈亚东缓缓抬起酒杯,在手中旋转一圏,现在他真想抽出一把刀,冲上去给张泰放放血。
陈亚东一次又一次压住自己心里冒出来的想法。终于下定决心,一仰头,将杯中之一饮而尽,又将杯子放下,一字一顿说:“好,给您的面子。”
“哈哈。。”张泰回过神来,一阵大笑,又满上一杯说:“这才像话嘛,出来混,有酒一起喝,有肉一起吃,来,干!”张泰变脸比变天还快,众人似乎都习以为常。齐举杯,“干!”
陈亚东憎恨任何人强求他去做一件自己不想做的事,偏偏张泰还满心想利用他。这一晚,张泰的所作反为替他自己的速亡埋下了不可挽救的祸根!
陈亚东离开时,已快十点,他走后,张泰一旁的老头带着凝重的语气说道:“此子,断不可留!”
张泰握着酒杯悠悠说道:“等把他的利用价值掏空了,再杀也不迟。”他侧头对袁天虎说:“虎哥,我希望你能教好袁宏,让他尽力帮助陈亚东,但是,我不希望他破坏我的计划。”
袁天虎点点头,沉默着喝一杯酒,又满上一杯。。。
大街之上,霓虹灯闪闪发光,路上的行人已不多,偶尔有车辆从大道上飞驰而过,挂着呼啸声。微风掠过,一阵寒意袭来,陈亚东下意识抓紧衣襟。风扬起他前额的留海,露出那张略微消瘦的且清秀的脸,说不上英俊,却带着阴柔之气。双目水汪汪的,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袁宏与他并肩而行,目光死死盯着地上,也是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当夕阳渐渐远去,半月高悬。霓虹点点闪起,黑夜降临,我们拿什么证明自己在这座城市的存在?
陈亚东抬起头,却是点点细雨,浇洒在他脸庞上,突然想到了《坏蛋是怎样炼成的》中的这两句经典语录。哥哥的话也不时浮现在脑海中:有些人的命,根本就不值钱!
陈亚东见袁宏心不在焉,随口问:“我傻吗?”
袁宏喝得酒不少,脸红通通的,看上去有几分醉意,听见陈亚东的问话,笑道:“你陈亚东要是傻,那我袁宏就是蠢货了。”
陈亚东嘲笑说:“那为什么有人却把我当傻子一样对待?”
袁宏伸手抓住陈亚东,高声道:“是谁?我帮你去打断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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