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贤最近确实挺累的,这累,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里上的。
原因很简单——太后寿宴,要求三品以上官员家十岁以上未成婚的男女均趁宴。能当上官的,就没有一个是傻的。
相比起其它同僚喜形于色,乐不可滋的表情,傅修贤脸上的笑容差点就没法维持住了。无它,只因左相离开之前,特意看了他一眼。那眼里的威胁意味,令他气闷不已,差点就黑了脸,无法维持长久以来的斯文儒雅形象了。
而方姨娘就是抓住了这个时机,将自己解语花的形象发挥到极致,每日里打着送滋补汤的藉口,堂而皇之地踏入了傅修贤的书房,从另一方面缓解了傅修贤心里的苦闷。
就在傅修贤快要将左相那道威胁的目光给抛到脑后时,于姨娘又提起这件事情若不是于姨娘之前提起了令傅修贤得意的几个儿女,又特意送了一罐金针菇木耳鸡煲汤过来,令傅修贤想起了当年两人私下里定情时的浓情蜜意的话,说不得,于姨娘就会被傅修贤给赶出书房了。
……
听着耳旁传来的打鼾声,于姨娘停下手里的动作,慢步走到傅修贤面前。望着眼前这张深受老天爷喜爱,一点也没有残留岁月留下来痕迹的俊美脸庞,于姨娘脸上的表情忽悲忽喜,忽怨忽嗔。
“唉……”于姨娘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过身,走到屏风后面,取出一件灰狼皮披风,披在傅修贤身上,之后,打开房门,走到外面,小声地叮嘱道:“老爷睡着了,你们说话做事小声些,别惊动了老爷。”
望着翩然离去的于姨娘,书房外的几个侍卫大眼瞪小眼,全部愣住了。
书房内的傅修贤却突然睁开了双眼,摸着手里的披风,脸上流露出一丝怀念。
当天晚上,傅修贤踏入了馨园。
得到消息的方姨娘,摔了一地的陶瓷碎片。
兰倚院
早上,傅明锦梳洗好,用过早餐,披上了厚厚的披风,就准备出门了。
看着傅明锦那一套熟练的梳妆打扮的动作,安嬷嬷心酸不已:“二小姐,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嬷嬷,我要去书房准备给太后的寿礼。”傅明锦叹了口气,原主虽是一个书呆子,却极为聪明,精通书法绘画,只不过,除了安嬷嬷外,尚书府还没有谁知道这件事情。
安嬷嬷担忧道:“二小姐,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不能下床吹风,书房离卧室那么远,这一路上吹点风,受了寒,挨了冻,万一二小姐的病情再严重了,可就没办法参加太后的寿宴了。”
“没事的,嬷嬷,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只需要再调养一段时间即可全愈。”傅明锦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离太后寿宴还仅剩下十一天,再不准备礼物,可就真得来不及了。”
安嬷嬷嘴唇蠕动了下,最终还是压下了到嘴的劝阻话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暖手炉,递到傅明锦手里:“二小姐,这个炉子你拿着,嬷嬷这就陪你一起去书房。”
温暖的感觉,从指尖传到身上,傅明锦笑了:“嬷嬷,你辛苦了。”这个暖手炉定是安嬷嬷早就准备好的,虽然她并不觉得冷,但这份心意,她却得受着。
“这些都是嬷嬷应该做的。”安嬷嬷打开房门,看着满院子的落叶和灰尘,那本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紧,“这都什么时辰了,这几个丫还没有起床,院子没有打扫,没有人来侍候二小姐梳洗,也没有人送早餐,还真将自己当成是尚书府的主子了?”
傅明锦眼里流露出一丝讥讽,安慰道:“嬷嬷,为这些人生气,不值得。”
“嬷嬷省得。”安嬷嬷深吸几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二小姐,昨天,你就不该那般轻易放过她们”
“嬷嬷,我只不过想看看她们是否有改过的可能,不过,目前看来,她们倒不需要我手下留情……”傅明锦摇了摇头,没想到,她之前看好的那个冬梅丫头也如此。难不成,自己还真得太手软了?抑或是这些丫头觉得她不过是虚张声势,很快就会收回对她们的处罚?
不过,基于前世的缘故,她会再给冬梅一次机会,但,如果冬梅自己抓不住,那么,也就别怨她了……
如果说,兰倚院还有哪间房子的装修和摆设不错的话,那么,就绝对只有这间书房了。
傅明锦推开门,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吓到了——除了窗户那面墙外,其它的三面墙壁前均有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籍。单就书架的整洁和干净度,就可以知道,这些书被打理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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