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宜春气定神闲:“不必应付。就当我当他的面告诉他我不是孟雅春,他也拿我无可奈何的。”
因为生员的身份文书上除了姓名籍贯等基本资料外,只有简单的相貌描述,字眼也非常刻板简单,诸如脸型、胖瘦、高矮、肤色等,有明显特征标志的也只是添上“左颊有痣”、“缺两齿”、“眇一目”之类的语句。
何况孟家兄弟两个相貌酷似。不是亲到骨子里的至亲,外人几乎是伯仲莫辨,如果富隆泰真要使坏,指认他们兄弟相易,他一家之言只字片语根本就做不得准,所以孟宜春并没有太多的担心。
扉娘却是在意的:“他真要嚷嚷出来,就算无凭无据,对你的声誉也是很不利的,众口铄金啊!”
这点孟宜春心里也有数,他已做好十足的心里准备。
扉娘接着道:“明日下学,你请他来这里一趟。”
孟宜春疑惑道:“你要做什么?”
扉娘咬牙:“扳回一局!”
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觉十分不爽,尤其是对方用不光明的手段,想起小抽屉里少掉的两张诗笺,扉娘心里又气又恨。
“君乃磐石心,妾非杨柳性,一朝分歧路,不易连理情。”
另一张上面并无诗句,只有一个题名“思远人”。
她圆谎圆的及时,不料这两张纸却泄露了全部的秘密。
扉娘恨自己太不小心了,以为那富隆泰不过是个心智尚未长全的草包纨绔,没想到竟会来这一手。虽然两张诗笺也不足以证明什么,至少不是铁证,但她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不拔不快。
见扉娘咬牙切齿的模样,孟宜春问:“你好像很讨厌他?”
扉娘不想瞒他,点头承认:“他昨日翻我书稿的时候,从我这里偷走两张诗稿。就是这两张诗稿,让他百分百认定了你的身份。”
孟宜春这才恍然,难怪今日富隆泰一副不坏好意的调调,原来他已经笃定了。
“不必担心,明日只管请他过来,他要拿捏你什么,明日来了必然会毫不客气的说出来……总之交给我就可以了。”
扉娘料得不错,只是次日一早,富隆泰就迫不及待地说出来了。
早上孟宜春去国子监,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富隆泰早早来了,站在门廊下像等什么人。
孟宜春迎上去:“子厚兄在等我吧?”
富隆泰听他说破,倒有几分不好意思,他挠了下后脑,尴尬地笑了几声,然后亲热地拍孟宜春的肩------几个月来这动作已经用得很习惯很纯熟了,只是这一次却拍了个空:孟宜春闪身让开了,与他保持着一人的距离。
“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憋着难受不是?”孟宜春说得很随和,摆出一副准备洗耳恭听的模样。(未完待续)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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