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内心忐忑的苏瑾妍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僵住。自己顾左右而言他,他却还跟着自己胡诌,配合起来了?拿捏不准对方的本意,可毕竟也怕篓子捅大,苏瑾妍语气温和了几分,望着对面的男子就道:“难道不够吗?”
紫袍男子轻笑,继而盯着地上的珍珠,波澜不惊道:“听说两个月前有商户自江南运来一批珍珠,颗颗如莲子米大小,色泽温和,商人将它高价卖给名门夫人,只是前阵子却有人因食了这珍珠粉做的汤羹而丢了性命。这批珍珠虽是上品,但到底再无人敢上门购买,最后商家只好将它贱卖于人,供富人子女玩乐。姑娘随手就取了这珍珠做暗器伤人,可见对它的轻视。”
讨价还价吗?自己又不做生意!
苏瑾妍低了低头,正琢磨着说辞,旁边扶着的八妹妹却先一步冲前道:“这珠子是不值钱,那又如何?是你属下先用银子伤我,我姐姐不过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罢了!”话刚说完,就感觉到衣袖被人轻扯,转头只见着七姐姐对自己一个劲地使着眼色。
“七姐,先来后到,本就是他们抢了我们的灯笼。”苏瑾妧一点服软的迹象都没有。
苏瑾妍心中亦是不快,受外人轻视,谁能做到当真毫无所谓?只是,人单力薄,难道还真的同人吵起来?先不说其他,就地上跪着的两个护卫,从方才不过瞬间就转移方位的灵敏动作,便可知身手不凡。
苏瑾妍虽咽不下这口气,却也知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时的忍让并不是懦弱胆小,自己同八妹妹只要平安回府即可。不是怕事,而是不愿多生是非,“妹妹,不过是一个灯笼,那姑娘喜欢,就由得她拿去。且他们是银货两清,谈不上说抢了咱们的东西。为这种事动怒,岂不是反委屈了自己?”嘴角含笑,竟看不出一丝勉强。
苏瑾妧盯着看了一会,突然猛地反应过来,七姐这是让自己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想想也是,七姐姐的性子,何时愿意将心思和精力花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这方想明了,那旁的白衣女子却是不甘心,手下一松,那黄色的花灯落在地上,其间的烛火将盛放的菊花彩绘燃尽。女子借力将靠着的男子往旁边一推,柔柔道:“爷小心。”手抚在男子精致纹路的外袍上,媚眼抬起,秋波盈盈。
后者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竹篾燃烧的火花不大,可众人都下意识地退离了几步。
“妹妹,我们走。”苏瑾妍不欲理他,拉着苏瑾妧就离开。
“站住!”
身后传来白衣女子的恼怒声,只是离开的二人谁都未曾因她的话而放缓脚步。苏瑾妍数着脚下的步子,盯准了前方的石桥,想着只要过去了也就无碍了。可就在这时,眼前身影一闪,拦在面前的,竟是早前跪着身后的护卫。
苏瑾妍拉着苏瑾妧下意识的往后退去,转头望向不远处推开了白衣女子的紫袍男子。晚风中,旁边灯火燎燎,一手折扇,一手正自弓腰的护卫手中接过原先落在地上的珍珠。修长的双指把玩着被火光映得通红的珍珠,抬头瞄向远处转身的少女,眼中含笑,唇角蓦然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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