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这次来,并没有急着走,完全像是度假一般,甚至还陪同温纶一起去了一次谷地,还亲自上手从那几百年的古茶树上,采摘了一些茶叶。
那一身功夫看得温纶两眼冒星。太帅了!
古茶树并没有修剪,而是保留了原来的状态,极难采摘。熊大的武艺倒是能采,但是手糙得很,完全是搞破坏。
蔡公公笑呵呵地看着温纶一步步制茶。
姚青拿着画具,在一旁摆开架势作画。蔡公公自己不会书画,但是见了那么多,眼力也练出来了。他的随意指点,让姚青犹如醍醐灌顶。
蔡公公今年四十多岁。无论是温纶还是姚青,对于他来说都是子侄辈。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个太监就算做到他今天的位置,多少人面上巴结,背后还是看不起的。尤其是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墨客更是如此,一口一个阉人。
可无论是温纶还是姚青,眼中的敬重和佩服都是真心实意,没有半分作假。相处了几天后,两人直接拿他当成了可以请教的长辈。这让蔡公公感到久违的宽心。他这辈子阅人无数,在宫里若是没几分眼力,不是坟头长草,就是在哪里做苦力。这熊将军还真是好福气。
熊大倒是私底下对温纶提了一句:“别跟蔡公公走得太近。”
温纶已经好几天没跟熊大吭声了,这一次倒是直接瞪了他一眼,意思让他解释明白。
熊大挠了挠后脑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我也不太懂。不过朝中官员几乎都避讳着,而且和阉……这些公公相交,名声不好。”
温纶眉头一皱:“这是歧视残疾人?”
“啊?”熊大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媳妇儿,你跟我说话了!”
温纶猝不及防被熊大扑倒,还是不忘据理力争:“蔡公公多好的一个人。人家放着京城里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在咱们这个穷山沟子里猫着,吃得差睡得差,你听到过一句抱怨么?”一起来的人里,林璞瑜是私底下话最多的,就连他那个三弟,抱怨也不少,从山下运了不少东西上来,完全是一副长期抗战的架势。
温纶糟心地完全不想理熊大,不过心里面也知道不是熊大的问题,现在找着由头,也就不再继续冷暴力了。
熊大对媳妇儿的话总是听的,而且他也有自己的观察:“嗯,蔡公公人是不错。”这些日子的相处,也看不出有什么别有用心,跟温宇泽和他那个同窗完全不同。
“再说当太监又不是他自己想的。就像你身上这些伤疤,哪一条是你自己划着玩儿的?”
熊大一听,顿时觉得茅塞顿开:“媳妇儿就是有学问,说得真有道理!”
温学着得瑟了,哼哼道:“那是当然。”
第二天,蔡公公就敏锐地发现,熊大对他的态度也变了。虽说还没有温纶和姚青那么自然,但是也比之前少了一层客套。
蔡公公想到护卫们汇报的内容,顿时决定再多留一段时间。这大茶村,远比他预料的要有趣得多。
四名护卫的状态也很放松,不多时已经和壮汉们混成一堆,每天切磋武艺,或者进山打猎,偶尔甚至能一起听听姚青上课。
相比于蔡公公这一行人来说,另外两位就是极不受欢迎的客人了。
这两人抓紧每一个空隙,分别对着温纶和熊大刷好感度,已经成功将漠视刷成反感。
温纶对着将自己原身害死的罪魁祸首,恨不得直接把人套麻袋敲死,现在能撑着面上的心平气和,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养气功夫日渐高深。现在山上人多眼杂,否则山里面危险那么多,死个把人多正常。
温宇泽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却厚着脸皮只当不知。知道有如何?反正温纶现在不是没死成?温纶依旧是他的大哥,见了他依旧要叫一声三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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