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妹妹!”尉迟宝琳一骑快马夹着滚滚烟尘就冲进了小李庄府上。
“这是怎么了?火急火燎的?爹爹又惹事了?”尉迟红带着双儿和铃儿迎了出来,看着一脸大汗的尉迟宝琳问道。
“今儿来安西军报了,老爹看完就炸了,已经跑到卫公府上去了。”尉迟宝琳抹抹额头上的汗水:“安西都护府郭孝恪让乐休率领两千骑兵去和乙毗咄陆八万军马对阵去了!”
“什么?”三声惊呼。
尉迟红脚下一晃,铃儿眼睛的瞪圆了,双儿更直接,眼泪都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尉迟红定定心神,问道。
“二十天前的军报,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尉迟宝琳一脸担忧的说道。
“走!”尉迟红一拉尉迟宝琳:“咱们去卫公府!”
…………………………
“你不回了府上看看?”李靖站了西域地图前,看看身边的李世绩。
“回不回去都一样。”李世绩看着地图闷闷的答了一声,然后看看李靖:“此战有几分把握?”
“若依乐休所谋,至少八成把握是有的。而且此战若成,收益之大,实难想象。”李靖端起一杯茶水,看看李世绩:“但战阵之上,情势千变万化,虽大略已定,但真打起来……”李靖后面没说,但李世绩明白。战略谋划也只是谋划而已,打仗归根结底还是人的因素占大头。谋划的再好也要能实施到位才行,否则等于扯淡。
“乐休虽然谋略无碍,但从未指挥过战阵,且他一介书生,虽然跟着你也算见识过两军相战,但在一旁观看和实际指挥是两码事儿,所以孝恪此举,太过冒险了。”李靖喝口茶,看看地图幽幽说道。
李世绩捏捏拳头,又盯着地图看半天,然后像是发狠一般的说道:“这小子我看行。”说完转过目光盯着李靖说道:“若论心志坚毅,这小子不比谁差,虽然是个书生,可骨子里也是个敢打敢闹的主儿,否则也不会骂大臣,打驸马,堵魏王了。想给这小子锻炼出来,不出狠招不行,能学了你兵书的人,当个谋士浪费了,这次且看这小子的能耐。”
“可依乐休的性子,怕是不愿意带在军中的。”李靖淡淡道。
“就是他这性子,你才敢把兵书传了他不是。”李世绩撇撇嘴:“也正是因为他这性子,才能安了那位的心。”
“你都拿定主意的事儿,又恁地来招惹我作甚?”李靖笑了。
“这原本心里还有点儿担心,到你这儿唠唠到安心了。”李世绩自嘲的笑笑,然后看看地图:“战阵之上就是赌命。既然是咱们看重的人,那就没有藏着护着的道理,想打就让他打个痛快,若是能打熬出来,那将来咱们就省心啦。否则……也只能说是这小子的命不好了。”
说完,李世绩像是轻松了不少,抬脚就往外走。
“这就回去了?”李靖看看他:“尉迟老黑跟知节(老妖精的字)那关可不好过。”
“懒的跟他们这些野货掰扯,让他们找皇上要乐休的折子去。我就赌一把,大不了就让他们把我那座宅子拆了。”李世绩头也不回的说道。
李靖笑看李世绩的背影离开,然后抬头看看门外蓝天白云,呵呵笑了两声,转身进屋了。
上河苑。
李大帝静静等着长孙皇后看完我写的奏章,才说道:“这回到真是给这小子赶鸭子上架了。两千对八万,虽然略有夸张,但乙毗咄陆那老贼五万兵马还是有的。虽然乐休的大局谋略与朕不谋而合,但是没想到这小子真敢带了两千人就出城。”
长孙皇后看看李大帝,突然笑了。
“以乐休的才智,怎会不知你给他放了安西都护府里就是等着对付乙毗咄陆的?看这小子的架势,想是急着要回家,所以才这般硬来。”
“呵呵,朕也这么想。”李大帝站起身,看着窗外景色淡淡道:“这乙毗咄陆老贼能稳坐突厥可汗之位,称霸西域十余载,也算是有些本事的。这次出战的时机抓的极准,盘算更是精到。以如今安西都护府的兵力,守城有余,攻战不足。所以此次朕本想让他乙毗咄陆一阵,只要先在西域之地站稳了脚跟,自有大展拳脚之时。更何况有了乐休安排的那些粮草,他乙毗咄陆也嚣张不了几时就得撤兵的。”
“呵呵,想来这小子也明白,可是若按了皇上的计划,怕是没个两三年他是回不了长安的。”长孙皇后无奈的笑笑:“且看了这小子施展,若此战成功,这西域之地,怕是再也没有了突厥说话的余地。连带着吐蕃都能安稳不少。到时收益之大,怕是会超出皇上的想象。”
“这小子到是敢搏命。”李大帝转头笑笑。
“若是不敢搏命,皇上会这般看重他?”长孙皇后笑笑:“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乐休诗中这等人物,自是越多越好。”
“罢了!且看这小子施为。”李大帝笑了:“给乐休的这份折子送去卫公府吧,否则怕是这卫公府就要重修了。”
长孙皇后站到李大帝身边,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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