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毅又皱了下眉头。
这人本是个读书人出身,一直跟着那位东时先生。他的老师死后,这人整天沉默寡言,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没有想到,他一个读书人却如此的心狠手辣。难道东时先生的死对他刺激太大了吗?
不过自己既然派他做情报工作。需要的也正是这样性格的人。不多话,不多事。不问为什么,悄悄的就把事情给办了。
“这次我又要离开台湾一段时候......”
“是,大人只管放心去,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自然会去找秦云和蔡九洲的。”
“啊,你知道就好,不用我吩咐,很好,很好。”面对这样的人,丁云毅一时倒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我的意思是,现在咱们的势力在台湾、澎湖算是暂时站稳脚跟了,不过福建方面我们的主要情报来源靠的是叶原先和蔡启珍这些人,没有我们自己的力量,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可靠,你看......”
“职下已经在安排了。”
谢天的话大出丁云毅的意料,只听谢天说道:“职下一共往泉州、福州等地派遣了一百三十八人,预计明年这一人数还会翻倍,其中在泉州,职下开了一家酒楼当做联络点,在福州开了一家绸缎庄,在南安......”
“啊,好了,知道了。”丁云毅觉得今天自己根本就是多余来的,自己想什么,别人早就帮自己做好了。
“大人,我有一个请求。”
“说吧。”
谢天定了一下神:“自从大人派我到台湾之后,始终都没有给一个名号,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做事起来多有束缚之感......”
丁云毅知道他这不是存心要官,在那点了点头:“这事倒的确是我疏忽了,我大明有锦衣卫,有东厂、西厂,这个,你所指挥的这个......”
他在那想着名字,脑海中也不知怎么的就跳出了邓牧之在苏州时候送给自己的那把小金刀来:“就叫金刀卫吧,你任金刀卫指挥使,其独立于任何部位,对我直接负责。除了我的话,你谁的话都不用去应,也不受除我之外的任何人节制。至于经费问题,我会让秦云每三个月专门拨给你一笔银子,由你亲自掌握,用度不必向我汇报。至于金刀卫的人员额度,这样,也没有任何限制,在你认为可能的范围内尽量发展。”
这等于是赋予了谢天莫大的权利。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谢天所掌握的权利,已经只在丁云毅一人之下。
谢天连“谢”字都没有说一声,只简单地道:“职下都记在心里了。大人公务繁忙,职下就不久留了。”
这倒不错,老子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利,他却下逐客令了。丁云毅苦笑着离开了这里。
可是也正是从这一天开始,金刀卫这一独立的部分也算是正式的成立了。
丁云毅有些心不在焉,回去的时候也不知道在那想些什么,段三儿想陪他说话解闷,丁云毅也有一搭没一搭的不想多理。
不知不觉间,居然又走到了秦云那里,本来不想进去,但站在那想了下,还是迈了进去。
“三哥,你是不是闲得厉害?”一看到丁云毅又来了,秦云一张口便道:“你说你今天都来我这几趟了?明天你可就要走了,也不回去陪陪嫂子,老来我这转悠做什么?没见我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谢天轰我,你也轰我。”丁云毅骂了声,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怎么,你去过谢天那了?”秦云放下了手里的事情:“那个人可真有些古怪,不爱和弟兄们来往,总是独来独往的。有几次弟兄们叫上他一起喝酒,他总是借故推辞。后来弟兄们干脆也不算上他了。”
丁云毅“恩”了声,把自己成立金刀卫并且交给谢天负责的事情说了一遍。秦云怔了下:“三哥,这权利可有些大了,你就这么信任他?”
“不是我信任他,而是这种部分必须手里握有很大权利,必须充分放手给他们。”丁云毅在那盘恒了下:“不过,你要说我完全放心倒也未必。老四,他每三个月来支取一笔银子,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查到这笔银子的去处?”
秦云眨了下眼睛:“三哥是想通过调查他银子的去处,来知道他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丁云毅默默的点了点头,秦云有些为难:“三哥,你这可是在为难人了,又不让他汇报银子去处,又得让我调查,这,这不是......”
“爽气些,能不能。”丁云毅略略有些不耐烦地道。
“成,能。”秦云也干脆地回道:“虽然他不用汇报,但银子的去向总还是有迹可查的。三哥,他三个月支取一次银子,我便也三个月向你汇报一次,绝不会耽误了你的事情。”
“成,那你先忙,我走了。”丁云毅站起来走了出去。
秦云的神色有些复杂,现在,三哥也学会既要用人,又要防人了,从领袖的角度来看,三哥已经不是澎湖时候那个全无心机的三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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