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可以,但六殿下此计到底用意何在,不妨说与我们两人知晓,也好让我们心里明白。”卢绛毕竟年岁较大,办事很是稳当,因而问李煜此计的目的。
李煜微微一笑,手指在身旁案几上轻轻叩了两下,这才道:“路上我等遇伏,敌人并未接触到押送车辆,乱军之中,无人留意是否有自己人下手,因而现在银两与军需全都毁损,敌人此行并非单纯的劫财,其目标为何你我都不清楚。
但有一点却很明了,他们这样做,我与汤将军必然无幸,即便不死于军中,亦要死于朝堂,既然如此,若再有一批银两军需押送而来,自然奸细必定通风报信,以得到上面指令,是否继续下手,因而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
李煜前生乃是特种兵,虽未参与过大规模的征伐战斗,但轮到兵法,他所学可是比之眼前两人要多了很多。
眼前两人听李煜这般一说,眼眸中不禁都闪过一抹佩服之色。
有人损毁银两与军需,应早已定下计谋,劫掠不成便毁掉所有押运之物,这已很明显是针对李煜两人。
而又有谁会如此做,不用说出来,两名将军心中也都有了个模糊的影子。
“六殿下所说极是,我这便去安排。”卢绛听了李煜所说,虽未如何详尽,但已然明白整个计划的重点,因此起身离座,匆匆出去安排了。
见卢绛离开,汤宏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对李煜轻声道:“六殿下,你觉得卢绛是否可靠?”
“哦?汤将军怎会有此一问?”李煜倒是没料到,汤宏会问了这么一句。
“我等遇伏之地,距池州不过百里之遥,我们酣战良久,池州怎会丝毫不知?”汤宏皱着眉头分析道。
“汤将军放心,卢绛为人很是忠贞,绝对不会做出劫掠银两,损毁军需之事,况且他并无害我们的理由。“李煜立刻为卢绛回护。
其实,李煜并不太熟知卢绛为人,但纵观卢绛的平生,他年轻时代虽然有些胡闹,但从军入伍之后,为人豪爽,即便是以北宋之能,最后也不曾当真收服了卢绛归顺。
以此推测,卢绛不是那种施展阴谋手段之人,李煜才会有方才的评语。
“话虽如此说,只是末将觉得,在此地出现上万铁骑,他身为本地领兵大将,竟丝毫不知情,这有些说不过去,若不是他失察,便是他知晓此事而并不阻拦。”汤宏说的很是委婉,但话中之意很明显,他是在说卢绛有可能便是出兵伏击自己这边的罪魁祸首。
李煜轻轻摇头,淡然一笑:“汤将军多虑了,卢绛非糊涂之人,我观其形貌,必定日后大有作为,他此刻镇守江边,日后我军北伐之时,他必是我朝勇将之一,他的为人,我相信。“
李煜侃侃而言,将汤宏的意见都给驳了回去,最后他只说了几个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汤宏仔细品味李煜话中意思,良久之后,也放下了一些对卢绛的戒心。
便在此刻,卢绛已是从外面回来,一脚门外一脚门里,他便大声道,“六殿下,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只等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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