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意的人临走前,一把火将周老太太的房子给点了,这把火给周奎和荀灿埋下了隐患。
天亮的时候,荀灿坐在半山腰的石头上揉着脚板,看着那几枚透着血光的大泡,不禁暗自埋怨: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啊,一个做下人的,偏长了一副娇贵身子。
连夜翻过一座山,荀灿的身子吃不消了,望着山洼洼里的阳泉镇,荀灿很想下去讨点吃的垫垫肚子。
身处半山腰的荀灿,清楚地看到阳泉镇的街道上,那一队队的官兵是那么的刺眼。她不知道那些官兵是抓谁的,她不相信烧了王府的宗祠,人家会轻易放过她。
“唉!还是去舞阳县吧,完成老太太的遗愿,我就该干嘛干嘛去。”荀灿自语着,她也很想找到大奎,把东西交给他,可是身为王府逃犯的她,可以满街去找人么?为了稳妥,还是亲自去把东西放到那个什么孙师爷的门前,让他们家的人自己拿回去就好。
摸了摸袖袋里的铜板,荀灿自我安慰着:“这个就当跑腿儿费了,那长命锁等有机会我会还给你的。”
荀灿按了按咕咕叫的肚子,绕过阳泉镇朝舞阳县出发了。
待她千辛万苦到达舞阳县的时候,早已筋疲力尽。当她伸出一双脏手接过满眼鄙夷之色的老板娘递过来的包子时,差点流口水。
谁的白眼也不能阻挡她吃饱肚子的决心,荀灿三两口就将买来的俩包子吃下了肚。俩肉包子下肚,荀灿才想起心疼那两个去为她换包子的铜板。
“这也太特么贵了!”荀灿揉了揉依然有些发空的肚子,忍着还想继续吃包子的想法,决定先去找那个孙师爷。荀灿暗想,等交了差,就去寻个事情做做,最起码解决温饱问题。
荀灿逢人就打听,这县里的孙师爷住在哪儿,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县里有个孙师爷。后来遇到一位卖水果的大叔,告诉他去县衙打听打听。
荀灿谢过那位大叔,按着他的指点朝县衙走去。
县衙门口,有很多官兵,拦着过往的百姓不让通过,荀灿挤到人群前,发现一顶罩着暗黄色绸缎的轿子停在县衙门前。穿着官服的县令正躬身迎接轿子上下来的人,那人荀灿认识,正是陶王刘仝。
看到刘仝的一瞬间,荀灿的心迅速提到嗓子眼儿,她可不想再被抓回去当棋子。捂住嘴,防止惊呼声冲出来,停了半刻,立马转身疯狂地朝人群后挤着。待来到空地上,荀灿大口地喘着粗气。
荀灿坐在路边纠结了半天,决定先找份可以填饱肚子的活儿干,她便开始了一家家试工一家家被拒的命运。
主要原因是她什么都不会做。去茶馆给客人倒茶,水洒客人一身;去饭庄帮厨,厨娘叫她刮鱼鳞,鱼一扑腾吓得她哇哇大叫;去布庄帮忙卖布,量好了尺寸给裁斜了,被老板一顿大骂赶了出去。
在舞阳县折腾了几天,荀灿也没找到一份她能做得来的事情,身上的二十个铜板也都花没了。
当心灰意冷的荀灿打算靠墙根儿歇会儿的时候,旁边躺着晒太阳的乞丐对她说道:“有钱吗?给两个呗。”
“没有!”荀灿有些没好气。忽然间她意识到乞讨至少有饭吃啊,荀灿便对那乞丐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乞讨吧?”
乞丐横了荀灿一眼,说道:“你就别取笑我们这些可怜人啦,你穿这样,跟谁要饭去?”
荀灿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问那乞丐道:“那我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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