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有所不知,”老太太道:“婵儿姑娘生下来,左肩后方就带着一块梅花型的红色胎记,听说那胎记有什么天大的机缘,我这老太婆也不是太懂,她亲外祖就是听说了这事才硬把孩子抢走的。
荀灿听了个糊里糊涂,老太太的话有点玄,听起来跟外婆当年给她讲的神话故事差不多,荀灿也只当老太太说话没头没脑,便没太往心里去。
二人正聊着,大奎挑着一担柴走进了院子,喊道:“娘,我回来啦!今天多打了些柴,下午我再去打点儿,明早背到市集上去换点零钱。赵妹妹昨儿受了伤,我给她换点伤药回来,免得天热发汗的,把伤口泡坏了就不好了。”
荀灿赶紧搭话:“我没事,这点皮肉擦伤,不碍事的。”
老太太道:“你就让他去吧,穷人家的孩子,有的是力气,多打点儿柴累不着他。”又对儿子说道:“你明儿上集把我晒的窝瓜干儿也背上,换点白面回来,我看赵姑娘好像吃不惯棒子面儿呢。”
荀灿顿感十分惭愧,忙道:“婶子,我跟你们吃一样的就好,可别为了我换粮食,那我心里可就太过意不去了。”
老太太道:“若不是当年给我当家的看病,又给他发丧,欠下的债一直没还清,也不至于日子过得这么紧巴。”
大奎道:“娘,你就别老埋怨爹了,我会好好干活挣钱养活你的。”
老太太笑了,堆起满脸皱纹,说道:“臭小子,不提你爹了。你说你都十八了,光拿嘴哄娘开心,也不怕人家赵姑娘笑话你。”
大奎有几分不乐意地说道:“我哪有哄娘,我说的是真的,从明儿起,我不光上山下套捕野兽,我还要打柴,担到集上换点零钱花花。我还看好了东边山洼洼里的一块地,我都平整得差不多了,明天我就去买些种子回来种上,到时候,咱就不怕粮食不够吃了。”
老太太道:“私开荒地可是犯法的事儿,若叫官府知道了,咱可就摊事儿了。”
“娘,就你小心,要不是你拦着,头二年我就把那块地拾掇完了。咱现在哪有钱给官府交开荒费啊,等我种上二年,有了收成,再去补个官文也不迟。”大奎不以为然,拿瓢舀了水倒进木盆里,洗净了双手,在衣襟上抹了两把。
“哎!你这孩子,说你几回了,洗完手别往衣服上抹,就是不听,那不是白洗了?”老太太将掖在腋下的一块帕子递给儿子,道:“重洗!”
大奎嘻嘻笑着,重新洗了一遍手,又将帕子洗净拧干,擦了擦手,把帕子挂在篱笆上晒着。
吃过午饭,老太太叫荀灿换上了她的衣裳,好把荀灿的衣裳刮破的地方缝一缝。
荀灿换好衣裳后要跟着大奎一起去打柴,大奎乐呵呵地同意了。
路过大奎平整的那块土地,见到一只野猪正在拱地。眼见着辛辛苦苦平整好的土地被野猪拱出了一个大坑,大奎很生气,拣起一块石头就朝着野猪砸了过去。
野猪被打得尖叫一声,抬眼看向打它的人。大奎又拾起一块石头打出去,野猪似发了疯般地朝着大奎和荀灿飞奔过来,那两根支出嘴角的獠牙看起来十分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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