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份所谓的裁员计划,很残忍,很操蛋。让刚刚经历过同生共死的队员们心理上很难接受。可不接受又如何?抱团一起死吗?还是那种永远不能复活的。若真如此,恐怕队员中人格最伟大的家伙也不会愿意。所以,经过良久的沉默后,众人还是做出了最残忍的抉择。虽然这决定很对不起那些重伤的兄弟,可为了大家都能活下来,牺牲有时是在所难免的。
既然方案得到了众人的首肯,那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遴选裁减的人员了。轮机长兼首席医官朱二是个聪明人。所以他第一时间就以其专攻外科,不熟悉内科为借口,抛开这烫手的山芋。然后还很阴险的向参谋长推荐了自己的副手——医疗兵章兵,来担任如此重责。
可怜章兵就一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只听诸领导那么一忽悠,就立即被那生杀予夺的权力给冲昏了头,傻乎乎的接手了这吃力不讨好的位置,却完全看不到其后隐藏的杀机。所以,在参谋长刚一宣布完任命后就急吼吼的带上自己选定的跟班,展开了勾决行动。
最先被他瞄上的是以前舰长南海、谢秋庭为代表的几位准死人。在章兵看来,这些在海战之前就给风暴折腾的人事不知的家伙,实在是累赘。不仅不能干任何事,每日还得消耗不少宝贵的淡水(这些将死之人,每日还是需要补充水分的。)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将他们给列入了裁员名单。
紧接着被盯上的是几个已大小便失禁,拉得不成*人样的重病员。这些或出现肺水肿、肝肾衰竭贫血或出现脑水肿、败血症、黑热尿等并发症的家伙,在他看来已属于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此时别说没药,即便是有特效药也白搭。所以他们也很荣幸的进入了勾决名单。然后和前者一起被很快送达到参谋长陈安平的手中。
看着这份新鲜出炉的裁员名单,参谋长和司务长又计算了一下现存的淡水。发觉若以此行事能为舰队节约出足足2日的淡水。所以很快就予以了答复——同意。然后就是怀揣指挥官和参谋长共同签名文件的章兵指挥着手下将圈定人员抬到了团结号的右前甲板,等候长官的莅临并举行最后的仪式。
在夕阳的余晖之下。傍晚的团结号前甲板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伴随着便携式CD放音机的喇叭中传来一阵阵低回凄婉的哀乐。全舰队官兵整齐列队肃立于团结号的右前甲板,为先行的英雄们送行。
临时用木棍搭起的灵堂,白装素裹。灵堂上方悬挂着黑底白字的横幅“沉痛悼念诸英雄”,横幅下方则是贴满英雄遗像的白布。诸英雄的身躯安卧在纸花翠柏丛中,身上覆盖着鲜红的共和国国旗。
下午6时许,文宗、陈安平、林铭、朱二等领导带头在哀乐声中缓步来到诸英雄的遗体前肃立默哀。再向诸位同志的遗体三鞠躬,并将手中的纸花洒在他们身上,以表哀悼后。诸领导满脸庄严的肃立在一旁,等候最后时刻的到来。
“预备,放!”在在场众人的沉默中,一具具覆盖着国旗脚绑重物的‘遗体’被抬到放置在右舷的木桌上,并随着仪式主持人章兵的口令声,抛入大西洋。随同他们一起的还有那一个个纸扎的花环。于此同时,伺立在一旁的卫兵,则举枪向天射击。
“砰砰砰!”听着回荡在耳边的枪声,问着那刺鼻的硝烟,众人心头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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