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还处于被麻姑姑追击的险境,齐琳望着瞬间不见了踪影的铜镜也禁不住的一时无言,想想之前卫倾城说的,从前朝修炼至今,集合多人愿念之力,生灵几百年……就长成了这么一个东西吗?
齐琳现在深深的怀疑起了就这样的一个铜镜,是不是真的能像卫倾城说的一样夺人精魄性命了。
不过就算心头再多的疑惑无语,齐琳这会也不怎么能顾得上理会,原因无它,实在是身后的麻姑姑已经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将她捉住了!
齐琳不敢浪费时间回头去看,但只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中也能明显的感觉到麻姑姑已经与她越靠越近,齐琳甚至都已能听到麻姑姑那急促的呼吸就近在耳边。
真是,这玉珑阁的人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人不可貌相?昨天那看着像是立马要晕倒却偏偏力大无穷的飞燕就不说了,就连这年纪不轻的麻姑姑都这么身姿矫健,这皇宫还真是不能呆了。
齐琳在心头胡思乱想着,一面在心里计算着距离着前头拐角处还有多远,眼看着快到了,不再迟疑,提着裙摆一个猛纵,跳过了与道路相反的右侧木栏,晃了几下,安全的落在了一旁种着些花草的泥土里。
而在后紧追不放的麻姑姑却显然是来不及反应了,险而又险的将将停了脚步,这才算是没有撞在尽头处的白墙上,但等着她稳住了身子再回身时,却是已然与又重新跳上回廊,往回跑去的齐琳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了。
而一个回马枪又返了回去的齐琳扭头看着这次的麻姑姑没有再追上来,心里也是长长松了口气,不过也并没有完全放松,又东转西绕的,确定了那麻姑姑的确是没可能再追上来,这才慢慢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找了不远处一个大铜缸扶着,打算先歇息一阵。
这般弯着腰喘了一阵,终于觉着稍微舒服了些,齐琳这才顾得上抬起头打量周围的环境,慌不择路的跑了那么久,虽然还确定是在清晏园,但连齐琳自个也不太清楚自己具体是停在了什么地方,顺着青砖往前是条死路,迎面是高高的红色宫墙,鹅卵石道上满是杂草,两边则是无人随意生长着,茂盛到有些杂乱的植被树木,便如手边铜缸里的碗莲,水都也略显污浊,但花儿倒开得很是漂亮。
不过这么说起来的话……眼角扫过了铜缸里碗莲的齐琳忽的皱了眉头,退了一步又仔细的打量起了这已经有些生锈的铜缸,心头生出了些疑惑。不说碗莲这种算是娇贵的植物在无人照料的情形下能不能长这么好,便只是这铜缸的位置,便已经很是奇怪了。
宫中的确许多地方都摆着铜缸,目的是为了起火时能找到扑火的水源,大一些的便只是单纯储水,但有些小号的为了美观就也会顺带养些花鱼,但无论哪种,都绝不会和眼前这口一样就这么摆在路中间挡着道的,放在不碍事的墙根才算是正常。齐琳抬头望了望眼前路尽头的红墙,很是轻易的就从眼前宫墙上明显的一块不一样的色彩认出了这口铜缸的本来位置,的确原本是放在墙下的,那是谁,为了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把它移到这来的呢?
齐琳皱了眉头,正打算再好好看看时,那缸里的浊水却忽的微微的荡漾了起来,像是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动着一样。
不是这么巧吧……齐琳突的想到了一个可能,但还是不敢相信,面带疑惑的弯腰往缸里探头看了看,幽深深的,只能看见自个的倒影,但水面上波纹的颤抖倒是更明显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齐琳试探般的开了口:“镜子?别躲了,我看到你在里面了!”
“哗啦”一声水响,齐琳又退了两步躲闪着缸里溅出的水花,抬头果然看到了从水中跳了出来的铜镜,这次似乎也不打算跑了的样子,*的立在缸沿上,声音无力:“不就是吸了一点精气,简直是一条生路都不给镜子留!好吧,反正也就剩这点修为了,要杀要剐随你便!”
齐琳对这状况一时还有些莫民,忍不住的便开口问道:“你不是从前朝生灵已经几百年修为了吗?怎么这么容易就认输了?”
“百年修为?你还好意思和我提百年修为!”铜镜闻言却突地跳了脚:“要不是你那大鬼头一见面二话不说把我打的只剩一丝油皮!我怎么会被你这么一个……哎,哎?你是人!”铜镜像是这才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接着口气又变成了被轻视的不忿:“真是岂有此理!竟然派个人来对付我,简直欺人太甚!”
刚才跑了许久,双腿有些发软的齐琳也没有讲究那么多,就在路旁席地坐了下来,长舒口气说道:“我当然是人,而且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卫贵妃派来对付你的啊!”
“哎?”铜镜口里喃喃的念叨猛的一滞,从缸沿上跳了下来立到了齐琳面前:“那你来找我干嘛?”
齐琳摊摊手:“本来以往你要害飞燕,来阻止你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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