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李林甫家的客厅里,玉真冷冷地看着李林甫。那种冰冷的眼神让这大唐李相多少有些“毛骨悚然”。他尴尬地耸了耸肩,“玉真殿下,今儿个来李某府上,是……”
玉真霍然起身冷笑道,“李林甫,你不要跟我装傻。我来问你,萧睿为什么会交白卷?他为什么会在考场中睡觉?这一切,你可要给我一个解释!李林甫,不要以为你位高权重就可以肆意妄为,须知,我玉真也不是好惹的!”
李林甫突然笑了起来,“玉真殿下,你让李某怎么给你一个解释?萧睿自己在考场中睡觉耽误考试,交了白卷,与李某何干?萧睿是天子门生,是皇上看重的人才,李某怎么敢去做手脚?”
“李某承认,李某年前曾经受寿王所托,有意要取缔萧睿的科考资格。但玉真殿下,自打萧睿在长安城里声名鹊起,受到皇上的看重并收为门生之后,李某便消了这份心思。此番春闱,为了回避嫌疑,李某甚至将春闱之事一概撒手不管,只交给礼部侍郎贺知章来打理,科考当日李某更是留在家里,并未曾踏进考场半步。玉真殿下如果不信的,尽管去查。”李林甫淡淡一笑,“李某问心无愧,何惧流言乎?”
玉真气得浑身颤抖,但却又找不出李林甫话语中的毛病来。只得愤愤地起身道,“李林甫,你如今可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了……你执意跟我作对,哼,那咱们就走着瞧。走,孩子,我们走!”
“李某恭送玉真殿下。”李林甫也冷笑了起来,“殿下走好!”
萧睿和玉真刚刚离开李林甫家的客厅,面色惶然的李腾空就急火火地闯了进来,少女明媚的脸上明显挂着晶莹的泪痕。她站在自己爹爹的面前,哽咽道,“爹爹,是不是你让我送去的点心里有古怪?要不然,萧睿怎么可能在考场中睡觉并交了白卷?你告诉我呀……”
“胡说些什么?爹爹怎么可能这样做?”李林甫怒道,但看着李腾空泫然哽咽的模样,不由心里又心疼起来,安慰道。“孩子,这事儿跟你无关,你就不要再管了……今年科考落榜也没有关系,还有明年吗?好了,就算是不参加科考,爹爹也能给他安排一个出身,你不要这样了……”
李腾空放声痛哭起来,“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做……一定是你干的。这样一来,萧睿肯定会恨死我了,都是我……”
李林甫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己地女儿,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瞒不过自己聪明的女儿,只得叹息一声,“孩子,其实爹爹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呀!”
见李腾空还是在放声痛哭,李林甫怜惜地走过去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低低道,“孩子,你可知道,一旦萧睿拿了今科的状元,武惠妃就会……到那个时候,皇上一定会将咸宜公主指婚给萧睿,倘若如此,孩子你又该怎么办?哼,我不能看着我的女儿输给其他女人。哪怕她是皇上的公主。也不行!”
李腾空慢慢止住了哭声,她冰雪聪明。自然明白李林甫说的不是虚言。只要萧睿金榜题名,做咸宜公主地驸马想必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看宫里那几位贵人对萧睿那看重的态度。这事儿肯定是早就计划好了。
“爹爹……可是,可是这样,萧睿会不会恨我?”李腾空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偷偷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珠。
“不会的。孩子,你记住,此事就万万不可对人言,哪怕是对于萧睿,你也要紧守口风。至于将来,只要你们结成夫妻,他自然明白你这是一番好意,他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再者说了,那萧睿不是自诩淡漠功名吗?这科举中与不中,又有什么干系?”李林甫轻轻抚摸着女儿粉嫩的脸蛋儿,笑道,“我女儿生的如此花容月貌,萧睿能娶了你,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爹爹!”李腾空羞得低下头去,在李林甫怀里扭着身子不依不饶地撒起娇来。
皇宫,武惠妃地寝宫。
武惠妃不可思议地摇着头,艳丽地脸上眉头紧锁,“皇上,这怎么可能?萧睿怎么会交了白卷?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古怪?要不要把萧睿召进宫来问问?”
“朕也觉得奇怪。”李隆基面色有些阴沉,他本来也认为今科状元非萧睿莫属,本来想在金殿上演绎一场君臣师徒的千古佳话,给萧睿放一官职,然后慢慢培养,将来还为自己所用---但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这怎么能让喜欢掌握一切的大唐玄宗皇帝不恼火?
可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相信,在他天子门生的“设计”下,还有谁敢顶风而上,跟自己这个君王公开做对。难道,当真是萧睿自己出了问题?
“不争气的东西!”大唐皇帝恨恨地跺了跺脚,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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