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括14岁那年便进了蜀州的一家酒坊做伙计,勉强自己能养活了自己。这些年,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看看杨母,有钱的时候买些米粮和肉食,没有钱的时候便上山挖些山药、摘些野果,送到杨家来,也算是一点心意。
故而,杨括是杨氏族人中与杨母和三姐儿关系最好、也算是最亲密的人了。杨括的破衣烂衫,多是由三姐儿来帮着缝缝补补的;而过年过节的时候,杨括也会过来跟杨母一起过。
萧睿绞尽脑汁,也没找到关于杨括其人的“记忆碎片”。在因杨玉环入宫得宠而飞黄腾达的杨氏族人中,那显赫长安一时的“五杨”中,根本就没有杨括这个名字。难道,这是一个游离于史之外的杨家近亲?
就在萧睿胡思乱想地时候,三姐儿胸脯儿挺起一阵波澜,薄嗔道,“妹夫!”
萧睿陡然一惊,见青年杨括已经躬身向自己行了一礼。萧睿笑了笑,避过了去,“洛阳萧睿见过括兄!”
“萧睿?”杨括依旧是憨憨地笑着,却摸了摸脑袋,喃喃说了一句,“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呀。”
萧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打量着这个浓眉大眼看上去非常憨厚的青年。知恩图报,与杨母患难中相互扶持,人品定然是不错的了——在杨氏的族人中,萧睿只从杨括的眼神中读到了朴实和单纯。
……
……
杨括进屋去跟杨母亲亲热热地说了会话,才出屋跟三姐儿、萧睿和玉环打了个招呼,准备离开。三姐儿从厨房里拿了几个刚刚出锅的面饼子,装在一个布口袋里,塞给杨括,千叮咛万嘱咐他独身去益州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就在杨括憨憨笑着应允打算出门的时候,三姐儿使劲回头瞥着萧睿,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些许的不满和嗔怪。三姐儿心里当然是很不满意的,往日那些势利眼的族人上门来,萧睿都好吃好喝地招待,临走还送一红包。可今日最亲近的括弟弟上门来,他居然这么吝啬,连一文钱都没掏出来。
可恶,可恶,真可恶!三姐儿越想越气,眼见杨括就要跨出杨家的门槛,她脸上挂着薄怒,蹭蹭蹭走到萧睿跟前,双手叉腰,低低道,“妹夫,真是好妹夫,你可当真是不识好人歹人哪!那些无赖上门,你都有红包送,括弟弟可是我跟娘亲最亲近的人,你竟然也不表示表示……”
“呃?”萧睿愣了一下,马上便反应过来,皱了皱眉明知故问道,“三姐,表示啥呀?”
“你!”三姐儿无言以对,气得跺了跺脚,胸前一片波浪起伏起来。
却见萧睿转身拂袖而走,也出了门去。
玉环唤了一声萧郎,见没得回应,以为萧睿生气而去,不由有些气苦道,“三姐,你这是作甚呀!萧郎已经为我们杨家花了不少钱了,他又不是开钱庄的,哪里有那么多地铜钱见人就发红包呀!”
被妹妹指责,三姐儿妩媚的脸上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没有能说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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