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宜面色一变,眉头一皱,没有说什么。
李琦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杨洄,休要恶言伤人。”
杨洄急急呵呵一笑,扭头不语。
萧睿淡淡地扫了杨洄一眼,又望了端坐的咸宜公主李宜,不知怎么地,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史上不是记载这咸宜公主后来嫁给了这位驸马之子杨洄吗?这么说来,这神色倨傲的青年杨洄是追随李宜来到洛阳的。
他向李宜和李琦躬身一礼,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卢璇起来圆场,他望了望昏暗的天色,摆了摆手,让周遭侍应的下人们点起了气死风宫灯,场上灯光摇曳着,在秋风萧瑟的暮色中,在这清幽的平泉观月台上,寂静似水。
“两位殿下,下官有一上联百思不得其解,恳求在场诸位对一下联。鸟在笼中望孔明想张飞无奈关羽。”卢璇缓缓道。此联乃是他从一本前朝古籍中所得,只有上联而无下联,他对了多日都无恰当之下联相对,转求于其他洛阳名士也无甚解,正好值此中秋月宴,他便点题出来。
众人把酒沉吟起来。良久良久,只等圆月升起,场上还是无人可以对出。卢璇干咳了几声,笑道,“诸位可有下联赐教下官乎?”
李宜面色一红,笑道,“卢大人,此联甚是奇特,有活物有死物,还有人物,要想对仗工整恰如其分,好生难也。”
卢璇呵呵一笑。突见杨洄面有得色,起身躬身道,“卢世叔,在下有一对,勉强可为之。”
卢璇哦了一声,“杨洄贤侄请讲,本官洗耳恭听。”
杨洄得意地清了清嗓子,还有意无意地扫了李宜一眼,这才朗声道,“岭上腊梅,恋石秀,盼花荣,恰逢暮冬。”
卢璇沉吟着,场上有人喝了一声彩。杨洄见喝彩者寥寥无几不由脸色难堪,缓缓又坐了回去。
“萧郎,这杨公子所对勉强工整了。”少女玉环依偎在萧睿的肩头,低低笑了一声,抬头又望了一眼将要高悬在头顶的圆月,不由呼道,“萧郎,起月了!”
月色如华。就在如华的月色乍起之际,萧睿淡淡嘴角一晒,“形似而神不似,此两联毫无衔接之力,勉强,太勉强了。”
这“石秀”、“花荣”倒是后世梁山好汉之人物名字,但在这大唐,杨洄所说的“石秀”、“花荣”显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秀石、花儿绽放的寓意,故而就不对仗了。
众人都在沉思,所以两人尽管是小声窃窃私语,这话儿还是传到了杨洄的耳朵里。杨洄羞怒地霍然站起,喝道,“萧睿,你大言不惭,你可有下联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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